“現(xiàn)在你知道了又怎樣?讓我從西華滾蛋走人,還是讓我代替夏亦可去死?。俊?/p>
“你有沒有良心?”
“沒良心的是她!是她偷走了我的一切!”嘶吼夾著淚水奪眶而出,“憑什么一個不會畫畫的人靠別人代筆,搶走我唯一能出人頭地的機會,憑什么她的痛苦要讓我這種擠破頭皮往上爬的人承擔(dān)!”
姜塵拽下口罩上一側(cè)的掛繩,貪婪呼吸著空氣,即便如此,xiong口劇烈的起伏還是沒能緩解。
“憑什么?”
冰尤沒有順著她的邏輯回答,把桌上的紅本舉在手里。
“所以你就煽動學(xué)生會的人針對她,讓一個冠心病患者每天在你們的語言暴力里生活,你知道她把你當成最好的朋友嗎?”
話音落下的同時,她的手背便傳來尖銳的刺痛,姜塵不顧一切地沖上前奪過了她手里的紅本,搶奪間指甲劃破了皮肉。
冰尤麻木地把手垂下去,手臂在身側(cè)擺蕩了幾下后逐漸停穩(wěn)。她眼神無休止地滑向空洞,看著眼前完全失控的女孩。
姜塵抱緊紅本向后退了幾步,直到撞上架子才恢復(fù)意識般停下。
接著她迫不及待地翻開本子,想要確認里面的內(nèi)容。
然而映入眼簾的卻是完全嶄新亮白的一張張紙頁。
里面沒有一個字。
她太心急,以至于沒發(fā)現(xiàn)本子完全是嶄新的,光滑的本皮沒有經(jīng)過歲月的洗禮,透著鮮紅。
根本不是她要找的那個。
“你他媽誆我?”
鏡片的反光在暗處絕望地亮了一下。
冰尤站姿依舊,抬手吹著剛剛被她劃傷的創(chuàng)口。
西華,音樂廳。
“你他媽誆我?”男生倚在鋼琴邊緣,大聲聲討著坐在鋼琴凳上的人。
就在這時,沉重的胡桃木大門被摔開在墻上,已經(jīng)老掉的軸承在巨大的力道下發(fā)出“吱吱”的響動。
冰尤走進來,抬手撩著頭發(fā)。
空曠房間的中心,三角鋼琴正演奏著肖邦的e大調(diào)夜曲。
付競澤骨節(jié)分明的手在黑白鍵上沉浮,而旁邊話講個不停的男生是他異常粘人的哥們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