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呢?”
“打電話?!?/p>
“和誰?”
“朋友。”
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對話,讓后面的傭人們捏了一把汗。冰尤厭倦這種無聊的對白,邁開步子向房間走。
走到門口時,男人低聲說了一句:“朋友是你現(xiàn)階段最不需要的東西,你有時間去和k……”
“嘭————”
臥室的門被重重摔上,隔絕了外面繁雜的話語和空氣。
大雪發(fā)出進入隆冬的最后訊號。
“喂?您好,是這樣的……我們這邊聯(lián)系不上夏亦可女士了,她只留了這個備用號嗎……”電話那頭,餐廳里的喧鬧聲源源不斷。
“她說圣誕期間要來我們店當臨時工,但遲遲沒來報道……她還干嗎?”
冰尤坐在床上,嘴唇?jīng)]有一絲血色:“不去了?!?/p>
“噢……方便問一下是什么原因嗎?因為我們現(xiàn)在確實很缺人手……”
“她去世了?!?/p>
電話驟然掛斷。
她發(fā)絲垂落在臉頰兩側(cè),不明晦暗的臉深深低著,只有手死死抓著床單,揪起一大片褶皺。
三天沒有進食,身體擺蕩在黑色連衣裙里,脖頸處繃起的筋格外顯眼。
好想就這樣結(jié)束了。
臥室外還在不斷傳來“叩叩”的敲門聲。
“小姐,老爺在外面叫您下樓呢?!?/p>
傭人的聲音帶著躊躇,但更多的是同在屋檐下的提醒,這個家是男人的一言堂,沒有人愿意反抗。
冰尤拖著沉重的身體從床上站起來,肩骨左右平衡著保持站立。
推開房門,迎上了幾個女孩擔憂的神色。
她全部發(fā)絲都別在耳后,在背脊上留下如水一樣透徹的烏絲。
那張臉,白的發(fā)慌,卻凝脂般透徹漂亮。
“下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