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你朋友?”
k一只手搭在方向盤上,另一只夾著煙。
白霧順車窗的縫隙飄出去。
冰尤被打斷思緒,看著冰天雪地的室外,她的墓碑旁只圍了零星幾個親近的人,而這些身影都不能勉強連成一個圈。
她把憤苦咽下,心中騰起火苗。
“不熟,現(xiàn)階段最不需要的就是朋友?!?/p>
她面容寒徹,如法炮制了自己曾經(jīng)最痛恨的話。
傳進k的耳朵后,他把煙丟出了窗外,眼底不知道是贊許還是嘲弄,笑意深沉:“你知道的,只要夠乖,你想做什么我都會幫你?!?/p>
冰尤轉(zhuǎn)頭對上他的眼睛,眼波平靜又柔和:“我想讓她安安靜靜走,最好沒有人知道。”
彼時的西華還是她沒有涉足的土壤,突然的波動會讓里面的人有了戒心,對后面的計劃很不友好。
另外,她是真的想給她清凈。
“成,那你想要他們怎么以為?”
冰尤把發(fā)絲捋到耳后,眸子看向在音樂中獻上鮮花的人們。
“倫敦,就說她去倫敦了。”
去她執(zhí)著的泰晤士河,去一個沒有紛擾的地方。
k點點頭,給車著火:“就算你不說,她的死也會有人幫忙壓下去,這個好處先不算你欠我的。
”
冰尤對他的話不是很懂,也沒力氣深究,只是乖順地頷首。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釀造著情緒也逐漸失控。家屬們哭成一團,夏亦可的媽媽更是要暈厥一般地倒在別人懷里。
音樂下的巨大詠嘆。
k系上安全帶:“冰叔叔前一陣讓我?guī)兔o你選合適的學(xué)校,你怎么想?去西華?”
“先不了,”她呼出一口氣,“在附近隨便找一所吧?!?/p>
“確定?”
冰尤沒再回答,沉浸在窗外的場景里。
遠處,停在枯樹下的車滅了火,車門打開,男人邁下了車。
黑傘遮住了大半個身影,狂風(fēng)上浮時吹起傘沿,露出的金發(fā)就像當(dāng)天的盛雪,悲愴,克制著澎湃的悔恨。
他太高了,以至于夏亦可的父母失控地撲向他時,他穩(wěn)穩(wěn)接住了所有捶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