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2:30,是遞考勤的最后一個課間。
如果等到下節(jié)課再送,就肯定會遲了。
冰尤收回和她對視的目光,把視線轉(zhuǎn)回到課桌上的那幾張單子———已經(jīng)全部完成了裝訂,填寫內(nèi)容也沒有任何問題。
她手指敲著桌面,冰透色的指甲反著光,冷氣從指尖爬上雙手,是融化在烈日里的雪。
程芳梨翻了個白眼,不信她會故意不送。
上課鈴打響,付競澤還沒回來。
冰尤平靜地上完了整堂課,筆下干凈,期間沒有一次走神。
反而是程芳梨看表的次數(shù)越來越頻繁,每看一次都要確定一下冰尤走沒走。最后直接寫錯了老師講了一整節(jié)課的大題,連人帶書被罰在了講臺上。
下午3:15,下課時間到。
冰尤不緊不慢的地拿起考勤單朝外走,經(jīng)過講臺的時候和她交錯了下目光。
“你玩完了!”程芳梨直接沖她下了死令。
冰尤瞅了眼她寫的一黑板的錯題,淡淡地回了一句:“你也玩完了?!?/p>
頂層走廊,整棟樓陽光最好的地方。
盡頭的環(huán)形教室是學(xué)生會的固定游樂場。
冰尤散漫地走上最后一節(jié)臺階,抬手看了眼表。
來早了。
她順著光影移動,深藍色的制服裙擋不住渾身上下散發(fā)的冷厲味道,單子在手中可有可無的甩。
第一間教室的門突然滑開,還沒看清里面的人,就已經(jīng)被拽著手臂牽了進去。
漆黑的活動室窗簾拉的嚴實,燈也沒開。
在意料外又在情理中。
付競澤的臉模糊不清,但從身上的煙草味依然可以分辨。
“還沒送?”
“你去哪了?”
兩人同時開口問話,問題撞在了一起,呼吸貪婪地交織。
愣了幾秒后,付競澤輕笑著首先張口:“秘密?!?/p>
冰尤甩開他的手,有樣學(xué)樣的對著他開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