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夾著的火光是為數(shù)不多能點亮的東西。
他的臉在白煙里,垂著眼,晦暗不明:“冷不冷,進屋等我吧,很快。”
她搖搖頭:“不冷?!?/p>
冰尤的脖子往外套里縮了縮,鼻尖在冷風中也有些泛紅,側臉實在太過美好,每一幀都像畫報。
她很少流露出對誰的依賴,尤其是需要與被需要,最難的時候也不過自己消化了一夜,地把頭抵在他懷里,過分貪戀的溫度在此刻得到滿足。
他的手足夠給人安慰,撫在她腦后,輕輕按著頭發(fā)不被風吹散。
嘴里叼著的煙,也在她撲進來的那刻被取走。
付競澤身上的手機響起了鈴聲,是從聚會開始就不斷打來的通話。
全都來自他家里,估計是關于那件事的安排。
冰尤的頭埋的更深了些,不想面對他決定做的一切。
手機就這樣一直響。
被他忽略,被兩人忽略。
一陣狂風掠過路口,卷起地面的塵土和落葉旋在半空中,她在他圈定的范圍里藏著眼淚,他護著的手緊了些。
這樣的溫柔哪怕是她精心編織的羅網(wǎng),再危險,他也落。
付競澤的嘴唇開合,在她耳邊說了些什么。
只是馬路上飛速駛過的汽車發(fā)出一串刺耳的鳴笛,噪音壓過了微弱的聲響。
她沒回復,他也沒在說。
香煙被丟到了地上,他放棄抵抗般用雙手環(huán)抱住她,力道很緊很緊。
那其實,她聽見了。
他說的是:冰,照顧好自己。
早上7:00,
西華的校車準時停在主樓門口。
冰尤宿醉未醒,靠在大門的石柱上一口口往嘴里送蜂蜜水。
保溫杯調(diào)轉了個手,還是熱的。
付競澤昨晚幾乎是通了一夜的電話,
人在沙發(fā)上坐了又起,
邊踱步邊抽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