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她一直和母親待在一塊,母親的情緒確實不對勁。
比如將一些陳年舊物翻出來反復看,比如時不時對著一把佩劍發(fā)呆,又比如帶傷回岑家禁地
聯(lián)想到她之前調(diào)查的一些事,連蒙帶猜,倒是將母親的心思猜了個七七八八。
佩劍,名喚絕塵,自打她記事以來便是無主之劍——至少她從未見過劍的主人。母親雖劍不離身,卻從未用過絕塵,就好像在替誰保管一樣。
陳年舊物,印象最深的是一塊玉佩,上面刻著“冰”字。
——虞硯冰,母親的好友。
古寧之變扭轉(zhuǎn)戰(zhàn)局的另一人,可惜天忌英才,中途隕落。
她又一查,才發(fā)現(xiàn)幾年前虞家被盜走的尸身,正是虞硯冰。
母親的心結(jié),也一定與這位前輩有關。
她大著膽子說出自己的猜測,總算撬開了母親的心鎖。
然后震驚地得知,虞舟和虞硯冰居然是母女,虞舟還不知道。
而她母親擔憂的,正是如今的魔尊占著虞硯冰的身體,勢要卷土重來。
得知真相,又換她郁郁寡歡一整天。
替母親難過,更替虞舟難過。
所以更不能讓虞舟知道真相。
想到這,岑雨眠揉揉臉整理好表情,硬生生擠出招牌的明媚笑容,往桌邊一坐,翻著有關煉魔的書,跟對方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聊著聊著,她的目光忽然落在虞舟的脖子上,似乎怕看錯了,又稍微湊近看上幾眼,遲疑著開口:
“舟舟姐,近日有什么蟲子咬你么?”
“蟲子?“虞舟愣住,“自然是沒有,怎么了?”
岑雨眠指著她的脖子:“這里的紅點點,看著像蟲子咬出的印子”
狹長的紅痕,什么樣的蟲子會咬出這樣的印子?
岑雨眠想了想,又覺得似乎不太對,區(qū)區(qū)小蟲,連她練氣期都能輕松應對,對虞舟來說還不是手到擒來?
不是蟲咬的,那會是什么?
她還想再仔細看,虞舟卻好似反應過來什么,一把捂住脖子,臉色漲得通紅:“沒事眠眠,不用管它”
“我們繼續(xù)看書吧”
岑雨眠只好收回目光,注意力卻遲遲收不回來。
她舟舟姐反應那么大,那個紅痕,肯定來歷不一般。
到底是什么呢
她涉獵廣泛無所不看,卻都是紙上談兵,又怎么會知道,那狹長紅印子,哪是什么蟲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