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月夜別開臉,但季泠然從她身邊走過去,沒有說話。虞月夜也不在意隊友的心情,她有心想要冷一冷宋疏星,但對方不說話時緊張的人變成了她,對著聊天框思考對方到底在做什么。
【在背書呢】
大概怕她懷疑,宋疏星還錄了一段視頻,驚人的仰拍角度,面前立著一本書,嘴里念念有詞:“供過于求是供給大于需求,是買方市場;供不應(yīng)求是需求大于供給,是賣方市場?!?/p>
虞月夜毫不猶豫地點了保存,因為飾演白領(lǐng),臉上的妝很淡,也盡量往憔悴的方向化,但她依然是美的。
她穿著白襯衫套裙提著包在鏡頭前匆匆行走,中途接到電話,皺一下眉。有路人從她身邊經(jīng)過,撞了下肩膀,一片彩色傳單落到了地上。
她把那張傳單撿了起來,手指恰好蓋住了薛子衿的臉。
“卡!”
虞月夜從助理的手里接過水杯,喝了一口放下,臺上的成員已經(jīng)換好了打歌服準(zhǔn)備開始跳舞。
“這一次請抓住我的手我們未完成的夢怎么悄悄飛走”
她的眼前有光一閃,頭頂上的燈忽然搖晃著倒下了,助理沖過來把她撲倒在地,虞月夜也
“要不讓虞月夜休息一會吧,反正我還沒拍呢。”
薛子衿走過來,把經(jīng)紀(jì)人的手往下壓,后者走開的時候薛子衿對著她翻白眼:“她上次叫我和公司協(xié)商,如果不能把你逼走就不續(xù)約,你惹她了?”
“嗯?!?/p>
來自隊友的善意讓虞月夜心情復(fù)雜,欲言又止,但薛子衿顯然不滿意她的態(tài)度:“什么時候再煮個面,很想很想你煮的番茄雞蛋面……”
“我什么時候煮過面?”
虞月夜皺著眉,薛子衿藏不住話:“上次拍團(tuán)綜前一天晚上呀!怎么了?”
原來是宋疏星,果然是宋疏星。
她不說話了,薛子衿又回到舞臺上排練,虞月夜表面波瀾不驚,內(nèi)心沸騰起來,這一次不再是責(zé)怪對方自顧自替她交際,而是酸澀——宋疏星就沒有這樣給她煮過面。
拍攝還在繼續(xù),虞月夜站在舞臺下仰望著表演著的偶像,她知道自己應(yīng)該演繹出感動的情緒,最起碼需要產(chǎn)生波動。
但虞月夜已經(jīng)習(xí)慣舞臺了,習(xí)慣了站在上面被各色的目光打量,她不明白他人為什么神化這份職業(yè)。她只是被操控著的漂亮娃娃,所有人的愛都是透過她在愛自己。
只有宋疏星不是。
“稍微動容一下,談過戀愛嗎,把薛子衿想象成你喜歡的人就行。”
虞月夜沒說話,薛子衿先跳腳了:“我是直女啊!不要這樣看我!”季泠然說了什么,薛子衿又不說話了,她穿得像一塊小蛋糕上躥下跳,讓人想把她裝進(jìn)盒子里。
“我知道了?!?/p>
這個鏡頭很輕松地混過去,換上打歌服在舞臺上跳舞也不算太難,扭傷腳對虞月夜來說不算大事。
在臺上跳舞也不算難事。
虞月夜面無表情地拍完這一段,下臺時季泠然把冰袋交到她手里:“敷一下吧?!?/p>
她接過去,即使面無表情,季泠然也像能看穿她的偽裝看到她的脆弱無力:“沒關(guān)系的,我們是隊友。”
宋疏星也和季泠然建立友誼了嗎?
虞月夜把冰袋握在手里低聲:“謝謝你?!逼鋵嶊犛褯]有她想象中那么糟糕,大家都是有血有肉有私心的人,但她發(fā)現(xiàn)得有點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