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的存在,讓江落月心中總有一根刺存在。
雖然那根刺很微弱,仿佛不存在,但時不時被扎一下總不算什么好的體驗,糾結幾秒后,江落月還是沒有回頭。
她直直地走了一段路,便看見了等在路燈旁的江逾。
江逾似乎是臨時趕來,沒有行李,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那,仰著頭,想分辨哪一扇窗屬于江落月。
但她顯然失敗了,正失落地看向手機,猶豫要不要再撥打電話時,江落月緩緩站定。
“江逾?!豹q豫幾秒,江落月叫出她的全名。她有更冷淡疏離的稱呼,江小姐,江總……但她為什么要對江逾說敬語?對不喜歡的人和事,要說不,這是她在幾人身上學會的為數(shù)不多的好習慣之一。
聲音落下,好幾秒,江逾才錯愕地抬眼。
燈下一切都是暖黃色的,江落月站定在不遠處,夜風掀起她的發(fā)絲,露出那張與母親景嵐極其相似的臉。
這是第一次,江逾在現(xiàn)實中見到她。她難以置信,夢中——或者說,上一世的自己為什么會認為江落月不是自己的妹妹。她們分明那么相似,任由哪個陌生人看來都是有血緣關系的姐妹。
她想到周若年口中的‘前世’,想到自己對江落月的質疑、輕視與打壓,以及落月病重去世的結局。
光是聽著那些講述,江逾都腳下發(fā)顫,難以呼吸,更別提,在從周若年口中得知,那些極有可能是如今的江落月親歷過的事。
落月帶著那些記憶,來到了這個世界。
在親眼見到落月前,江逾對這個猜測尚存質疑??稍诎l(fā)現(xiàn)對方并沒有如同資料一樣內斂敏感,而是平視著她時,江逾意識到,周若年說的都是真的。
她呼吸一滯,難以想象,自己居然會那么蠢,將真正的憐言拒之門外,還做了那么多傷害她的事。
……好在,一切還不晚。
江逾深吸口氣,上前幾步,想抱抱自己失而復得的妹妹??稍诓煊X到她的動作后,江落月卻也后退幾步,皺眉舉起手機:“請你和我保持一定距離。”
屏幕亮著,江逾看清上面是一個群聊界面。江落月指尖按在語音的位置,似乎只要一撥打,立即會有人趕來保護她。
能讓她這么信任的,似乎就是綜藝上認識的那些朋友了。
江逾努力平復呼吸,點點頭:“好,落月,我和你保持距離?!?/p>
“我就是,太想見到你了,抱歉?!?/p>
說著說著,她突然開始哽咽,眼眶通紅的速度比虞驚棠還快。
這格外反差的一幕反倒讓江落月茫然起來。
她和江逾并不親近,腦海里所有有關對方的形象,都是冷血、強硬、鋼鐵手腕等等幾乎沒有感情的詞匯所拼湊出的。即使在江憐言眼前,江逾也永遠是個說一不二的家長。偶爾柔情,但從不軟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