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入圈早,誰是誰的姐,誰拿獎項了,誰是x影后x影帝,江落月都習(xí)慣了。她還有些不解虞驚棠為什么會問出這種問題,但轉(zhuǎn)念一想,虞驚棠大概是真的沒和誰打過招呼。
以她的性格,就算經(jīng)紀(jì)人把前輩引薦到眼前,虞驚棠估計也只能說出一句“你好”。
想到那副場景,江落月彎起眼。
虞驚棠還在沉思,就注意到她過于明媚的笑意,有些怔然:“那我也要這樣嗎?”
江落月沒聽清:“嗯?”
“叫你姐姐?!庇蒹@棠說,“你比我早進圈?!?/p>
剛側(cè)過耳朵,就偷聽到這種yin。亂大事的付云清無比震驚:“你們在說什么!什么姐姐不姐姐,江落月什么時候成你姐姐了,你能不能不要亂攀關(guān)系!”
一句話,瞬間吸引無數(shù)注意力。
剛被導(dǎo)演引薦出場的江憐言站在簽筒前,面帶微笑,可還沒做自我介紹,無論是鏡頭,還是她身旁的其余兩人,都紛紛看向江落月,視她為無物。
從未被這樣冷遇過的江憐言茫然一瞬,笑容淡化:“我是江憐言?!?/p>
幾乎是同一時間,江落月解釋道:“當(dāng)然不用——付云清,你偷聽什么!”
付云清心虛里夾帶幾分不服氣:“她敢說我為什么不敢聽,你怎么不怪她!”
她只是起到一個傳話筒的作用而已,江落月好偏心!
江落月:“……”偷聽也就算了,為什么要嚷嚷出來,低聲些,難道光彩嗎——
她發(fā)現(xiàn)了,每件小事經(jīng)過付云清奇妙比喻的渲染,都會被火上澆油。
付云清簡直就像沒火硬拱的小豬,煩的江落月五句話里有三句都想捂她嘴巴。
她們的交流,再次蓋過了江憐言自我介紹的聲音。
注視數(shù)秒幾人,江憐言仍舊笑著望向屏幕,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那笑意里滿是牽強。
【剛才分隊的時候就感覺不對勁,合著就是奔著孤立新嘉賓來的?】
【江憐言做什么了就要被這么對待?自我介紹都要被打斷幾次,學(xué)會尊重人很難嗎】
【她們隨地大小吵又不是一天兩天了,至于這么上綱上線嗎……】
向梵冷淡道:“行了,別蹬鼻子上臉的,誰的問題自己心里清楚?!?/p>
寧扶光瞥一眼江憐言,揚唇,漫不經(jīng)心開口:“你一直打擾別人自我介紹,不愧疚嗎?”
江落月抬眼,果然看見了江憐言。一身長裙,氣質(zhì)卓越?;蛟S是因為寧扶光剛為自己說過話,她面色紅潤,看上去格外明艷,笑著道:“沒關(guān)系,我知道付小姐不是故意的?!?/p>
熟悉的模樣,可江落月卻從未聽見她說過這種示弱的話。
她還有些走神時,付云清已經(jīng)毫不留情地回懟:“不用你知道,我本來也不是故意的?!?/p>
望著江憐言,江落月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心中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忐忑突然消失了。
在見面前,她格外害怕,擔(dān)心自己在江憐言眼前露怯,害怕對方會瞧不起自己,害怕再次遭到羞辱,害怕一切都沒有改變。
直到此刻。
她長久的凝視,終究被江憐言注意。那雙漂亮的眼睛里,充斥著似有若無的敵意,江落月卻露出一個笑,仿若一個勝券在握的勝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