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還顧不上去詳細問他,恰巧這時父王也面見過了萬歲,我就隨他一同回去了?;厝ブ?,我想起金星說當年之事恐怕有異,而當年在如來面前認下你之事,除了你我與父王,便只有如來知道,金星有事如何得知?我詫異之余,便想著先去詢問父王。”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
“之后,聽說了三百余年前發(fā)生的事,情急之下便與他起了爭執(zhí),”哪吒這話說得輕巧,“父王雖是用此事來警告我不要擅自插手,可惜起的只是反作用?!?/p>
“關于這些,我先前也不是并未提起過,本來還以為你應該也對此有點想法?!?/p>
他這時顯得倒有些疑惑:“怎么如今才想起問我?”
那當然是因為她今天才知道當年發(fā)生了啥,才終于把事情都串了起來。
白榆咳嗽一聲,她先前就覺得,李靖對她應該不是采用的是漠視就是無視的態(tài)度,哪料得真相是更加超乎想象的尖銳。那么,哪吒這么幾次三番地將時間都用在四處尋找她的蹤跡并將她帶回后留在這里的舉動,在李靖眼中大概也是萬萬不想讓其發(fā)生的,沒準還把他氣了個半死。
哪吒估計也頂了不少壓力……
她本來是這么想的,可又想到他原本就是個叛逆的性子,覺得事情大概也不盡然。
他以前也曾漠視過老鼠精的存在,但無論如何,這之后想要彌補所作出的點點滴滴,白榆也都是能感受得到的。
不過,這都輪不到她去原諒。
“這個問題的答案也就是我剛才說過的那句話,”白榆解釋道,“我不是老鼠精,至少……不是當年在佛祖面前拜了你們父子二人的那個?!?/p>
“在來到這個身體里之前,我也有著我自己的生活——”
她覺得自己有點詞窮,畢竟哪吒也不是在她承認之前就猜出了她并非原主的黃喉。
“不是作為一個妖怪頭頭,而是就作為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連一丁點的法術也不會,甚至覺得這不過是無稽之談。那封信的寫法異于這里的習慣寫法也是因為這個,我們那邊是流行那么寫的……我某年某月某日忽然就發(fā)現(xiàn)自己莫名其妙地換了具身體換了個身份。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拉回了妖怪洞窟當起了山大王,待了沒幾天就迎來了位貴客,”白榆停下來,問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哪吒的表情自然很奇怪,他沉吟了片刻,忽然站起來朝白榆這邊探過身,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摸上了她的額頭。
“這溫度也還正常,不算是發(fā)燒,”他皺眉困惑道,“可是昨晚著了涼?”
白榆:“………………”
好吧,她可以肯定自己是沒有把事情說清楚。
“我現(xiàn)在頭腦很清醒。”
她聲明道。
哪吒絲毫不為所動:“意識不清楚的人也會這么說的?!?/p>
……哎好像還真是,說的好有道理無從反駁。
但他這樣的態(tài)度還是讓白榆有點惱火,她想了想,抓住了哪吒還搭在她額頭上的那只手的手腕,把它拉下來放回到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