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我這一門規(guī)矩不多,”束哲又補充了一句,“順便一提,還都是我剛剛才一拍腦門想出來的,不過我覺得呢,都各有各的道理,要我收你為徒,你可得一一遵守?!?/p>
……這人怎么就能那么不靠譜呢?
“首先呢,所謂‘男女授受不親’,在我這里是壓根沒有踐行必要的,”他話還沒說完,就看見白榆又坐得離他更遠了一些,“你干什么?”
“這個問題不應(yīng)該我問嗎?”白榆警惕道,“你想干什么?”
“男女授受不親”這個道理在身為現(xiàn)代人的白榆來看當然是無稽之談,但這話要是個古代人——古代的神仙也同理——說出來就不一樣了,難免讓人多想。
束哲聞言沉默了片刻。
“哎呀,”接著,他就揉著自己肩膀說道,“我這肩膀有點酸。”
白榆:“……”
“先前摔了一跤,我覺得腿也有點疼?!?/p>
白榆:“…………”
“還有這脖子,我昨晚睡的枝兒可能太硬了,哎喲給我睡落枕了?!?/p>
你是鳥嗎?!
“落枕?”他這一通暗示下來,白榆也明白了他是想讓她干什么,“落枕這就更不能隨便揉了,萬一給揉壞了錯位更厲害了怎么辦?”
“我都不擔(dān)心,你擔(dān)心什么啊?!笔軕袘猩⑸⒌卣f道,“你說誰家徒弟不給師父干個端茶送水啊、捏肩捶腿的活兒,咱們門也不能例外不是?人呢,總得付出點什么才能學(xué)到東西。我也說過了,哪怕咱們門現(xiàn)在就倆人,規(guī)矩總是不能少的,沒有規(guī)矩啊那就不成方圓——”
他這絮絮叨叨得白榆直煩,干脆也豁出去了,想著一不做二不休,不就是捏個肩捶個腿嗎?要是真能學(xué)到點什么,做便做了,不過要是什么都學(xué)不到……
白榆掀了毯子,站在他身后,俯視著束哲的后腦勺。
——就把他痛打一頓,然后叛出師門好了。
她不怎么懂按摩,以前還是個普通學(xué)生的時候也只是隨便給自己捏捏放松一下脖子的,對束哲這個要求只覺得他是在涮著自己玩兒——特別是她一邊按著,他一邊還在那兒搖著扇子給他自己扇風(fēng),偏偏那風(fēng)還一點兒都吹不到白榆這來。
“不是你叫我捏的嗎,”過了一會兒,白榆忍不住開口道,“你這樣亂動我也沒法捏啊?”
束哲又扇了扇他的紙扇,忽然“啪”地一聲合上,側(cè)過頭來看著她:“你手腕平時都是這么使力的?”
“……啊?”
“我看你拿的是雙劍,平時的兵器也是這吧,”他補充道,“你使劍時手腕也是這般用力的?”
“差不多吧。”
她略一思索后作了回答:“果然是有什么問題嗎?”
束哲這角色轉(zhuǎn)變得實在太快,連帶著白榆都沒什么功夫去反應(yīng)就被他直接帶到了溝……不,教學(xué)模式。
“也說不上有什么問題,”束哲把手上合起來的紙扇直接塞進了她手里,“拿著這扇子,演示一下你平時使劍的樣子試試?!?/p>
白榆拿著扇子想了想,便以扇柄作劍,試著比劃了幾下平時練得最為熟練的劍招,中途就被束哲叫了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