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這像個什么體統(tǒng)。”
束哲也意識到情況不對,連忙臉色一變故作深沉道:“男女授受不親,就算你我是師徒這樣也不大好?!?/p>
他還好意思說這個?!
她眼睛一瞪,也不知道當初是誰說這“男女授受不親”在他那根本沒什么踐行必要。
不過,兩人之間的距離是有些過近了,雖說他倆熟稔也不需要避諱什么,可今時不同以往,他們這還在哪吒三太子的地界上。
白榆也說不清楚自己到底在介意些什么,又在擔心些什么,更遑論她思及至此便有點煩躁,猶豫片刻便松開了手,自己卻也沒往后退,只是還是那么盯著束哲執(zhí)拗道:“你明白我的意思。”
被她盯著看的人神情不變。
但她也不動搖,片刻后,束哲臉上的神色終于又變了一變,雖是和之前一樣是派平靜的表情,其中又摻了些異樣。
“是啊,我知道?!?/p>
一邊這么說著,他一邊不慌不忙地整了整方才被揪得有點皺巴了的領(lǐng)子。
“不然我無緣無故地給自己招上個麻煩干嘛?!?/p>
——哦,麻煩。
白榆不聲不響地看著束哲,而他側(cè)過臉來對上了她的目光,像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一般,挑了挑眉,接著開口道:“難道不是嗎?我也說過了,我這個人最怕的那就是麻煩了,要是我一開始就知道找上門來的會是這么大個麻煩——”
話及至此,他忽然又頓了頓。
“那我還是會這么做的?!?/p>
……啊?
這人繞了這么大個彎子是想說些啥。
搞不清束哲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的白榆卻不得不承認,這番話聽在耳里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慰藉。但白榆現(xiàn)在也不會被他這繞來繞去的話給帶到溝里去:“……所以?”
喲,這看來是真生氣了。
束哲心里笑笑,面上沒露半分:“難道就不想聽聽理由?”
想聽……是有點想聽,不過她現(xiàn)在更想知道束哲方才那么做的原因,不然事情只會越來越像一團亂麻。白榆垂下視線,咬唇不語一刻,忽然又抬眼看了束哲一眼。
算了,反正相處了這么久她也知道,要是真想硬從他嘴里撬出點什么根本就是癡心妄想的事。他要說,那就干脆去讓他說,既然他選擇在這時候提起這個話題,聽他說完等他心情好才更好打聽出點什么來。
“其實,方才我說的那些話,也不能算完全成立。”
他這話聽上去總有些故弄玄虛、云里霧里的。
“我在一開始就知道自己絕對是收了個麻煩纏身的家伙當徒弟,但這并不是因為你那離奇的拜師方式,也不是因為你這皮囊是白鼠化成的妖精。”
聽到其中某個詞的時候,白榆的眼皮跳了跳,xiong腔里的搏動快了那么一些。
——因為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