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場浪子,對誰似乎都動心三分,情話如同蜜糖,騙得貴族小姐暈頭轉(zhuǎn)向,但從來沒有一分真。
夜深人靜。明月亮如白晝,布滿青苔藤蔓的古堡墻面上孤零零趴著一個人影,有點滑稽。
“唰——”
塔樓的窗戶被粗暴地推開,薩丁站在窗邊,手指緊緊扣住窗欞,“人類,你的心跳聲吵到我了?!?/p>
“我記得曾經(jīng)看過一個故事?!鄙蝽埠σ饪聪蛩_丁,自顧自說道,“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公主,頭發(fā)如同瀑布,被女巫關(guān)在很高很高的閣樓里。有一天,一位英俊的男子發(fā)現(xiàn)了公主,于是便順著公主的長發(fā)爬上閣樓和公主私會?!?/p>
“謊話連篇。”薩丁皺眉冷哼。
“伯爵大人,或許我們可以私奔?”沈聿笑著,手心覆在抓住窗欞的手背上,冰涼如同尸體的溫度。
薩丁厲聲道:“你難道不是知道嗎?女巫給公主下了咒,她走不出閣樓。”
沈聿捂著嘴低聲笑了起來,眉眼彎彎,俊逸非凡,他有一副極好的樣貌,尤甚許多貴族,被戳穿了謊話也絲毫不尷尬,“伯爵大人原來看過?!?/p>
“外面好冷,薩丁大人行行好,讓我進(jìn)去暖和暖和好不好?”
沈聿耷拉著眉眼,手指已經(jīng)凍得僵硬,就連臉色也蒼白了幾分,他就這樣看著薩丁,既不可憐哀求,也不卑微討?zhàn)?,只直勾勾的,抿著笑意看著他?/p>
薩丁冰涼的手指撫摸著對方冰冷的臉頰,像是摩挲著上帝雕刻的杰作,眼里卻沒有一絲欣賞,“你知道進(jìn)一個血族的房間意味著什么嗎?”
“我知道的?!鄙蝽残χc頭,“伯爵大人餓了這么久,也可以選擇吃掉我。”
“砰——”
薩丁伸手揪住沈聿的衣領(lǐng),帶著人摔進(jìn)來。
男人摔在地上也只是輕輕拍了拍膝蓋爬起來,其實一點都不疼,薩丁伯爵錦衣玉食,城堡的每一處都鋪了地毯,塔樓也不例外。
薩丁抱著胳膊,老神在在盯著沈聿的動作,手指輕輕敲打著胳膊,眉眼的嫌棄如同實質(zhì),“你的血太臭,我沒有一點食欲?!?/p>
沈聿的動作一滯,只短短一瞬,便恢復(fù)正常。
高高在上的伯爵大人冷哼著道,“虛情假意,兩面三刀,奸詐狡猾,偽善做作?!?/p>
薩丁銳利的指尖輕輕抵住沈聿的xiong口,“這樣的人,我見得多了?!?/p>
被人罵了不惱,沈聿更難聽的話都聽過,什么賤貨,野種,賤人,不堪入耳的比比皆是。在貧民窟,罵人甚至還會帶上更臟的詞,下流又難聽,矜貴的伯爵大人罵人的詞匯還是太文雅了,就連聲音都慢吞吞的,像是大提琴的獨奏。
沈聿輕輕笑了聲,握住對方的手指,湊到唇邊做了一個吻手禮,“那就多謝大人的不殺之恩了?!?/p>
高高在上的伯爵大人終于露出了一絲錯愕的表情,似乎是沒見過如此無恥的人類。
他甩開手,走到旁邊的雕花大床上坐下,柔軟的天鵝絨陷下去一個弧度。
薩丁皺眉,“你叫沈……沈y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