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始終沉著眉眼,不知道樂丞的話他聽進(jìn)去多少,吸完最后一口煙,他將煙屁股碾進(jìn)垃圾桶,“我試試吧……”
聲音輕飄飄的,不知是無奈還是妥協(xié)。
幾分鐘的時間,再次回到吧臺,就看到坐在位置上的薩丁旁邊突然多了一個人。
一身高定黑西裝,鼻梁上架著一副眼鏡,大概四十多歲的年紀(jì),保養(yǎng)地很好,和薩丁說說笑笑著。
沈聿有些印象,好像叫商汀,某個大集團(tuán)公司的副總,好男風(fēng),最喜歡身材健碩的男人,據(jù)說這樣玩起來比較有意思。當(dāng)然像沈聿這種長得禍國殃民實(shí)在惹眼的,他也喜歡。
自從沈聿來了這里之后,商汀便時不時旁敲側(cè)擊企圖和沈聿發(fā)展一些有的沒的。
商汀昨天沒見到沈聿的人,聽說今天回來了,便特意湊到吧臺前,誰知道吧臺這里還坐了一個人。朦朧的燈光勾勒著那人挺括的腰背,如同優(yōu)雅的猛獸,不知道如果上面沾染上別的顏色,會是怎樣一番美景,光是想著,他就有些意動。商汀舔了舔唇,默默走了上去。
“一個人嗎?”一杯猩紅的酒液放在薩丁眼前。早就聽到對方不安分的血液鼓動,薩丁微微轉(zhuǎn)頭,唇角是玩味的笑意。
餓了這么久,或許可以成為他沉睡之后的。
這對于血族來說是最完美的狩獵場。但對于薩丁,從小生活在城堡里的血族貴族來說,他不能接受。
放蕩,下流,骯臟。
他才不要在這種地方進(jìn)食。
“你想帶我出去嗎?”薩丁湊到對方耳邊,手掌撫摸著對方的xiong口,xiong膛下的心臟突然跳動劇烈,帶著惡意的血液從對方的脖子上溢出香甜來。
商汀露出一個自認(rèn)為得體的笑容,“如果你愿意?!?/p>
“抱歉,商先生,他那兒也不去?!币槐碌木品旁谧烂妫蝽泊驍嗔怂麄冎g的對話,并隱晦地在手腕的銀環(huán)上敲了敲。
手腕一陣灼痛,薩丁緊緊皺著眉,捏緊了拳頭,扭頭惡狠狠盯著沈聿。
只見沈聿無辜地笑著,對上薩丁的眸子,眨了眨眼,“對吧?”
薩丁咬著牙:“是。”
“啊,真是可惜。”商汀推了推眼鏡,在沈聿和薩丁身上掃視著,雖然很可惜,但他自認(rèn)有原則,干不出強(qiáng)擄的事來。于是他掏出一張名片,放在薩丁面前,對他拋了個媚眼,“可以給我打電話?!?/p>
商汀走后。
沈聿微笑著將名片撿起來,扔進(jìn)腳邊的垃圾桶,回收了桌上那杯猩紅的酒液,將自己做的那杯往薩丁面前推了推。
薩丁挑眉,沒動。
清透的酒,最下面是一層粉色,顏色一點(diǎn)點(diǎn)變淡最后透明。
“這是我新調(diào)制的酒,叫做初戀。還請薩丁大人幫我品鑒品鑒。”
像是想起什么,沈聿從吧臺下面找出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戴著黑色皮手套的手里拿著剪刀,細(xì)心修剪著玫瑰的尖刺,細(xì)長的手指劃過殷紅的花瓣,將閉合的花苞推開,徹底綻放。
接著將那朵玫瑰插在酒杯上,沈聿臉上帶著笑,“現(xiàn)在好了,嘗嘗?”
薩丁無意義地哼笑了聲,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酸澀在嘴里炸開,接著就是苦,無盡地苦,只在吞吐唾液的時候,有一點(diǎn)點(diǎn)的甜。薩丁面不改色,輕輕勾著唇,像是嘲諷,“你放走了我的獵物,是想自己上嗎?”
“你還不了解這個社會,最好還是不要隨便sharen,你想喝血,可以喝我的,我也可以想別的辦法,但不能傷及無辜。”
他可不無辜。
“你?”薩丁輕笑,微垂著睫毛,眸子里是居高臨下的蔑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