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對方的眼淚,柏庭想伸手再次替對方擦去,最終還是忍住了。
“如果忘不掉呢?柏先生,我記性很好?!?/p>
“時間會幫你遺忘?!?/p>
“你早就知道自己會死?”
“是?!?/p>
“你知道我喜歡你?!?/p>
“是?!?/p>
“那你呢?柏先生——”裘易寒抬頭,“您對我是什么心思,您喜歡我嗎?”
對上那雙執(zhí)拗的眸子,黑沉沉的,像是壓抑著什么。
柏庭突然語塞了,頓了很久,才點頭道,“喜歡的?!?/p>
裘易寒瞳孔一震,還沒來得及欣喜,就聽見人繼續(xù)道,“養(yǎng)了你兩年,怎么會不喜歡呢?可這種喜歡,和養(yǎng)一只小貓小狗,沒有什么區(qū)別?!?/p>
“呵——”
裘易寒臉上扯出一個扭曲的笑容,“柏先生,你真是殘忍?!?/p>
第二天凌晨三點半,柏庭的身體變得冰涼,再也沒有聲息。
那枚未送出手的戒指,是他在柏庭死后渾渾噩噩中戴上自己手指上的。
那時候好像只是突然很想試試那枚戒指的大小,可能自己都還沒有想明白,大腦就先發(fā)出了指令,于是身體就行動了。
他的手指本就比柏庭大一號,戴上之后便難以取下,索性也沒有什么損失,此后也就這樣了。
時光流逝,這枚不合適的戒指,經(jīng)歷風(fēng)霜,小一號的戒圈,幾乎陷進肉里,糅合他的骨血,牢牢長在手上。
裘易寒的唇角抿成一條直線,眸子閃了閃,“看情況吧,沒遇到合適的?!?/p>
這話是真的,也并不是放不下柏庭什么的,就是怎么都沒感覺。
也不是沒有人撩他,在加拿大,澳大利亞,瑞士……裘易寒似乎還挺招人喜歡的。
一八八的個子,身材也完全沒話說,肌理分明,天然的淺麥色皮膚,健康又陽光,五官長相也很英俊,又帶了點邪氣,但偏偏人又很沉穩(wěn),像是一本翻不完的書。
但就是差一點。
他曾在沙特的民謠酒館遇到過一個華人,是個流浪朋克樂隊的主唱兼吉他手,他們一起彈吉他,唱歌,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