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薩克沒理會雄蟲,
而是專注打量著四周的環(huán)境。
一個10平米的房間,上下兩層的床一排排合在一起,變成了大通鋪,
天花板的燈照得锃亮,如同白晝,房間內(nèi)擠滿了雄蟲,各種信息素充斥著房間,很淡卻雜亂無章,對同樣為雄蟲的艾薩克來說,更像是挑釁。
雄蟲的信息素不相容,他們只會在一個地盤允許自己的信息素釋放出來,對其他蟲釋放信息素也是爭奪配偶或者地盤的意思。
但這些雄蟲哭的哭,睡得睡,有些瘦瘦小小,像是長期受了虐待似的,信息素已經(jīng)不受他們自己控制,無意識地釋放著,有些身上還有某種yin靡的氣味。
艾薩克皺了皺眉。
“看什么看,這以后就是你的下場!”即使這樣的壞境,有些雄蟲也不忘了趾高氣揚(yáng)。
“是什么讓你有膽量和我這樣說話?”艾薩克眼皮輕挑,看向說話的雄蟲。
信息素排山倒海一般涌向雄蟲,雄蟲被他釘在原地?zé)o法動態(tài),雙手扣住褲腳,肩膀上像是壓了無數(shù)大山,沉重地幾乎跪倒在地,他咬著牙,額頭上的汗如同瀑布。
三秒。卻無比漫長。艾薩克收回信息素,表情笑瞇瞇的,但沒蟲會覺得他真的在笑。
“哼。”壓力消失,雄蟲抹了抹臉上的汗,哼了一聲,憤憤而去。
看了一場戲的雄蟲們,也忘記要哭了,小心翼翼湊到艾薩克身邊,說道,“你得罪了吉爾,他會報復(fù)你的?!?/p>
“是啊,他脾氣最差了,你小心一點(diǎn)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p>
擔(dān)心艾薩克的雄蟲有,但更多的是事不關(guān)己的。
雖然這些雄蟲平日里也和吉爾不對付,然而見有蟲真的和吉爾對上,也不見得有多關(guān)心。
還是剛開始哭聲最大的雄蟲,扣著手心,小聲和艾薩克搭話,“你是剛來的不知道,吉爾的雌蟲是這里的看守,得罪了他,他就會給你加活兒的?!?/p>
“什么意思?”
“嗚嗚嗚……我今天干了六次活兒……嗚嗚嗚……好痛……嗚嗚嗚……”雄蟲本來都忘了,一提這茬又想起了自己的遭遇,悲從中來,眼淚嘩嘩開始掉,他捂著自己的尾鉤,哭得實(shí)在傷心。
另一只雄蟲湊過來,蹲在地上,氣質(zhì)頹喪,頗有些匪氣,艾薩克眉毛一挑,只聽他道,“你還不知道被抓到這里要干什么對吧?我勸你不要覺得有蟲會救你出去,哪怕你是雄蟲,到了這里也就和牲口沒什么區(qū)別了?!?/p>
雄蟲言語上有些輕佻,“干活兒呢,就是那事兒,你懂吧?”說著,他懟了懟艾薩克的胳膊,見艾薩克一臉空白,他繼續(xù)道,“他們要雄蟲的信息素,還要雄蟲的精,你要是給不出來,就給你打藥,硬榨出來。直到把你榨干為止。”
雄蟲轉(zhuǎn)頭指了指最里面的床鋪,那里躺著一只雄蟲,裸露在外面的胳膊骨瘦如柴,皮包著骨頭,像是一用力就能折斷。
“看見了吧?那個就是榨干了的,估計(jì)沒幾天就沒了?!毙巯x搖頭,嘆了一聲,語氣里不難聽出一些兔死狐悲之感,但很快被他收斂,“沒了,就扔出去?!彼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輕笑一聲,“我們就這么點(diǎn)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