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司征一咬了咬唇,
閉上眼睛,
過了幾秒,
又喊了聲,“部長?!?/p>
“怎么了?”幸村站起身,往前走了兩步,黃色的外套披在肩膀上,隨著他的動作,掀起一角。
他聲音平靜,仿佛他本來就應該坐在這里,等待著自己的部員進來,然后隨意地打聲招呼。
赤司征一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幸村精市,初見那天孱弱、病態(tài)的少年突然消失,完全看不出曾經(jīng)絕望痛苦、在黑暗中歇斯底里的模樣。
這本是一件幸運的事。
然而,在為部長感到激動和開心的同時,他竟然又覺得有些遺憾和失望。
好像對方已經(jīng)從泥沼之中出來了,只有他自己還陷入其中。
“抱抱?”
赤司征一還處于走神之中,對這句話并沒有什么反應。然而下一秒,一個溫暖的懷抱突然從上而下將他包裹。
他愣在原地,鼻尖縈繞著少年身上似有似無的輕香。不知為何,赤司征一發(fā)現(xiàn),自己那顆狂跳不止的心臟突然沉靜下來。
……
今天赤司征一來網(wǎng)球部的時間比較早,真田副部長在校門口執(zhí)勤,而其他人估計都還在路上。
幸村將后輩引到沙發(fā)上坐下。
“不是還需要修養(yǎng)嗎?怎么突然過來了?”
普通手術在進行完后需要修養(yǎng)很長一段時間,不過幸村的病比較復雜,并非簡單的身體因素……總而言之,他的身體雖然并沒有受到很大的影響,但這么快就下床行動,其中的痛苦也非常人可以輕易承受的。
“我聽說昨天你一直在外面等著我。”幸村單手托腮,那雙深藍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視著他,“于是就想過來看看你。”
赤司征一分不清這是玩笑話還是實話。
昨天,他的確在門口一直等到對方手術結束才離開,不過這并不是什么值得提及的事——他歪了歪頭,沒有給出其他反應。
“咦,居然沒有露出受寵若驚的表情?”幸村彎了彎眼睛,“好可惜啊。”
“我不是切原前輩?!背嗨菊饕粡娬{。
雖然仁王喜歡總是捉弄赤司征一,但立海大熟悉后輩的人都很清楚,他并不是切原那樣的頭腦簡單和粗神經(jīng)。相反,雖然偶爾表現(xiàn)很單純,但其實性格敏感,會在意很多不起眼的細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