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第3頁）

醫(yī)生推了推眼鏡，繼續(xù)說道：“如果你真的有雙重人格這種情況，那么……你的另一個人格目前似乎陷入了沉睡，或者說，正在逐漸被你的主體意識同化?！?/p>

赤司征一沒有回答，只是低頭看著體檢報告，指尖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

醫(yī)生猶豫了一下，補充道：“這不會對你的日常生活造成直接影響，但是如果你之前已經(jīng)習慣了和另一個自己共存，那可能需要適應(yīng)一段時間。”

“適應(yīng)嗎？”赤司征一的語氣聽不出情緒，“……醫(yī)生，我想知道，如果一個人格正在消失，那會是什么感覺？”

醫(yī)生思索了一下，回答道：“通常來說，主導人格會感覺到另一種聲音在逐漸減弱，甚至有時候你會覺得自己的想法變得更加統(tǒng)一，而不是像以前那樣有所沖突?！?/p>

赤司征一輕輕地合上報告，站起身來。

“謝謝醫(yī)生，我明白了。”

他轉(zhuǎn)身離開診室，步伐沉穩(wěn)，仿佛這一切的變化都沒有對他產(chǎn)生影響。然而，垂在身側(cè)的手指卻在下意識蜷縮。

人格消亡……他從未想過這樣的事情，或者說，哪怕有所預料，也不敢深想。

在很長一段時間里，他甚至愿意將自己的身體交付給第二人格，哪怕兄長嚴厲地制止他這樣做。

——征一，你以后會忘記我嗎？

腦海中，似乎有一道聲音響起，正在輕聲地詢問他。

赤司征一停下腳步。

——發(fā)現(xiàn)那道聲音只是自己的幻覺……畢竟，在機器檢查的時候，第二人格通常會陷入沉睡。

他慢步走出醫(yī)院，眼底一片平靜。

……

——幾個小時后，東京某處停車場。

赤司征一換上了一身黑色的便服，站在停車場的角落里。他的神情與往常完全不同——目光吊兒郎當，氣質(zhì)不羈，身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壓迫感。

他低頭看了一眼手機屏幕，確認了短信內(nèi)容。

“今晚，停車場，b2層?！?/p>

信息的署名是一個簡單的字母——“g”。

——琴酒（g）。

赤司征一收起手機，調(diào)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態(tài)，讓那雙赤紅色眼睛里，唯一溫和的色彩也被壓下。

第二人格的衰弱是意外還是必然，他不清楚，但獲得了部分第二人格記憶的他，明白自己有一定要去做的事。

不遠處，一輛黑色保時捷356a緩緩駛?cè)胪＼噲觯谒媲巴Ｏ?。車窗緩緩降下，露出了一張熟悉的冷峻臉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