晝閆一扶額,隨手抄起硯臺上的毛筆,在紙上一筆一劃的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晝…閆?!比蒽敫盍艘槐?,見他看向自己,還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我偷偷溜出去玩的時候教里的人教過我識字…”
晝閆很確定自己除了閉關的時候,其余時間都是把容祀留在身邊哪兒都不許去的。
所以說容祀僅僅是和那些教眾相處了幾個月就已經熟到了這種地步嗎?還有人好心的教他認字?晝閆真不知是該為容祀這驚人的社交能力感到擔憂還是欣慰了。
容祀抬著頭一臉期待的看著他,像是一只在等待夸獎的小貓。
“…很棒?!睍冮Z沒忍住摸了摸他的頭發(fā),掌心順滑的觸感讓他有些留戀的又摸了兩下。
看著少年蹦蹦跳跳的跑遠,晝閆唇角的弧度一點點撫平。
這件事確實他欠考慮了。怎么說這么多年也養(yǎng)下來了,竟然一點都沒想著要教容祀讀書識字,實在是有些不應該。
他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意識和行為的割裂。
是誰當初信誓旦旦的說只是給自己找個爐鼎的?是晝閆;是誰心口不一,整天邊別扭著又邊忍不住關注著容祀的一舉一動?是晝閆;又是誰面不改色的騙人說外面都是壞人,但自己心里也不單純?還是晝閆。
容祀現(xiàn)在一定又不知道跟哪個魔族士兵聊上了。
晝閆心情煩躁,怕走火入魔,修煉也進行不下去了,就翻出自己最近編的那套功法,往后面加了幾筆。
[兩人若同練本功法,可以通過雙修之法來精進修為,但切記兩人之間修為差距不可過大,若強行運轉會給修為高的那方造成反噬。]
就類似于采補那種。
晝閆寫到這兒,把筆放下,捧著那本功法認認真真的從頭讀到尾,心氣這才順了不少。
等容祀有心踏入仙途的時候他就把這本功法給對方練,到時候他就可以順利成章的…咳。晝閆打的一手好算盤。
晝閆理所應當的把教容祀識字提上日程了,每天特意留出來幾個時辰手把手的教容祀練字。
容祀學的很快,但少年人一心向往自由,總是不甚用心,思緒經常是在他教的正起勁的時候飄遠,眼神晃晃悠悠的落在半空中,總之就是沒用心看桌上鋪著的宣紙。
“容…容容。”晝閆想呵斥出聲,卻突然想到他上次沉下臉想讓少年收收心時把人嚇得臉色蒼白、肩膀聳動的可憐模樣,語氣一轉。
“在!”容祀渾身一個激靈,眼睛瞪得圓圓,腰桿也直了起來。
晝閆咬咬牙,實在不知道說點什么好。
文?笑死,差點失身
(小壹,
這個世界是什么劇情?)
容祀剛從被一劍捅死的場景中回過神來,到了新世界還沒來得及看劇本就感覺心口一疼。
劍身沒入他身體里大半,只露出一小截劍梢和刻著復雜花紋的木質劍柄。
這次的疼痛可是實打實的,
上次怎么說還有001給他開的痛覺屏蔽,
說是英勇赴死,實際上也只是感受了一番視覺沖擊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