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祀仰起頭往后面一瞅,果然看到了人群最后面的慕云鶴。
兩人目光正對上,均是又馬上挪開。
容祀有些莫名其妙。
容祀覺得自己會有點(diǎn)心虛和扭捏很正常,但是對方干嘛這么大反應(yīng)?把人騙出去,然后偷偷溜走的明明是自己吧?
“忘了你曾經(jīng)怎么對我的嗎?我不跟你回去又怎樣?”容祀舉起從簡舜手里搶過的劍,劍尖直指向正中間的蕭濰。
意思意思得了,他現(xiàn)在在蕭濰眼里可能連新手期的男主都趕不上,純純的一個廢物,動動手指就能解決掉的那種。
蕭濰定定的看著他,眼神里似乎閃過一種無法言喻的情緒。容祀不懂。
“我…”蕭濰想說他以后可以對容祀很好很好,要是有什么不滿意的地方他也可以改…只要容祀肯再花心思騙騙他。
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蕭濰后知后覺自己可能是這輩子都無法從名為“容祀”的漩渦中抽身而出了。
旁邊兒站著的弟子不停的給他使眼色,但蕭濰目不斜視,完全忘了之前和人研究了一路的戰(zhàn)略,他手里還捏著那道符紙——專門針對容祀做的,只要撕碎就會立馬變成一道防護(hù)罩把容祀籠罩其中。
他們?nèi)康挠?jì)劃都是針對容祀做的,從頭到尾對魔教沒有絲毫趕盡殺絕的打算,這要是叫容祀知道了怕是連留在這兒的借口都找不到了。
為什么蕭長老還不動手?身后站著弟子急得額頭的汗珠都冒出來了,可他們的長老還跟沒事人一樣…看樣子還絞盡腦汁的想跟人搭話!
這不是瘋了嗎?回去把人往峰上一關(guān),可不是想怎么聊就怎么聊嗎?
離著最近的一人咬咬牙,眼疾手快的一把把那張符紙從蕭濰手中抽出朝容祀的方向丟去。
等鄭羿趕到的時候,容祀早已不見了身影,簡舜身邊站著幾個魔族士兵,他自己則是僵直的站著,面如土色。
“人呢…我問你人呢?不是你說自己修為高非要留下來斷后的嗎?怎么,連幾個正道都攔不?。窟€是你根本就沒想著攔?簡舜!”
鄭羿不清楚容祀之前在凌天宗遭遇過怎樣的對待,但總歸不會太舒心,一想到容祀會受委屈,他的心臟就一抽一抽的疼。
xiong口劇烈起伏著,像是要沖破他xiong腔跳出來了似的。
簡舜現(xiàn)在實(shí)在是沒有力氣和他吵,被他在臉上狠狠來了一拳也只是沉默的忍著。
他低垂著頭,盯著自己空落落的掌心,感覺心中一直支撐著自己的那股信念好像也隨之變得空落落了。
蕭濰…蕭濰。這人為什么不去死?為什么要纏著容祀不放?
總不會是也被他們教主迷住了吧?
簡舜慘笑一聲捂住臉,眼眶通紅,幾欲滴下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