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炳見四下無人,一把把他抱起來,手指捏住了他透粉的小臉,嘀咕道。
“看上去普普通通的,怎么就這么惹人喜歡呢?你這小東西也真是奇了…”
這話聽得容祀瞬間清醒,眼睛完全睜開了,眸底是稠麗的光亮,眼尾勾出一點紅,五官還是那副平平無奇的模樣,只是臉蛋因為剛才用手支著睡覺壓出一個橢圓形的紅印子來。
“松手…”容祀被迫嘟著嘴,兩只手抵在他xiong前,死命掙扎。
合著系統(tǒng)給的buff體驗卡還有時間限制的??!怎么還沒過幾天就重新被陌生人纏上了!
“最近都不見你在西邊的那條河邊洗衣服了,怎么,終于被你們老板嫌棄干活磨磨蹭蹭了?要不要和我走?你還沒見過京城什么樣子吧?”
容祀雙腳剛沾地就往后退了好幾步,躲在門后任憑他如何逗弄都不愿出去。
周炳“嘖”了一聲,似乎有些不耐煩。
“別鬧了,跟我走好歹還有個地方住,瞧你這每天這么執(zhí)著的守在門口,人家都不要你了!”說著說著,他竟然還有點恨鐵不成鋼了。
“真是怪事,這酒肆老板難不成救過你的命?值得你寧愿餓死也要留下…呵。”
周炳當然知道酒肆為了名聲也不可能讓他餓死在自家店鋪門口,他是故意這么說的,就為了能讓這少年死心,乖乖跟著他離開。
他已經(jīng)觀察這少年好久了,平常都是獨來獨往的,一個人干活,一個人吃飯,就連休息的時候都是靠著床沿——別問他是怎么知道的。
周家長輩這兩年不知怎么的像發(fā)了瘋似的催著他早日安定下來,還要讓他同一個都沒見過面的女子定下婚約。
周炳氣不過自己淪為鞏固家族勢力的工具,便負氣離家出走,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來到了這個鎮(zhèn)子,靠著變賣從家里順手帶來的一些金器珠寶成功發(fā)了家,如今也做成了一點兒小買賣。
周家人找到這里是遲早的事,他也不想自欺欺人的逃避下去,就打算就在這幾天離開鎮(zhèn)子趕回京城的家里去,以后也不打算再回來了。
但臨行前他總覺得應該干點兒什么。畢竟他當初可是因為感情上的事才出來的,如今趕回去,不帶上個心上人豈不是說不過去了?
不能太漂亮,要不周家會以身世為由死死壓住那人;也不能是商賈之家,因為周家向來看不起那些滿身銅臭味的商人…
周炳思考這些的時候總喜歡找個沒人的地方,某天就轉(zhuǎn)悠到了河邊,碰上了這少年。
當時他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也許是看著少年笨手笨腳,想給他一份出路,又或許是他那平平無奇的相貌引起了自己的惡趣味…對,還有神態(tài)!
他有點搞不懂一個貌若無鹽的人怎么能露出那樣的神態(tài)…就是那種…讓人說不清道不明,大概這就是傳說中的氛圍感吧。
嘖…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周炳現(xiàn)在也說不清了。
“你在說什么胡話?我想靠自己的雙手養(yǎng)活自己難道不對嗎?還…非要有什么理由?”他喊出最后一句的時候明顯底氣有些不足了。
要說理由…確實有。因為系統(tǒng)給他的模板里只有在小鎮(zhèn)落下腳來對他的能力來說最有可能做到。
“我…不對,我沒這個意思?。∧愀一厝ヒ院笸瑯右彩且孔约旱?,沒必要在意這么多中間細節(jié)?!?/p>
說完他才反應過來剛才那話有點侮辱人了,少年這模樣顯然是被他刺激到了,于是他連忙找補道。
容祀還是猶豫,“好吧…那你等我一下,我去問問老板可不可以?!碑吘官u身契還在人家手里呢。
“不用,你決定了就好,我可以幫你去和他談?!敝鼙∷氖植蛔屗摺?/p>
容祀咬著唇擰眉糾結了半天才一點頭,“好,那就多謝你了。”
于是容祀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周炳滿臉帶笑的進去,然后咬牙切齒的出來。
“怎么了?”容祀猶豫了半刻,小心翼翼的問。
周炳也跟著看向他,眸底似是糾結,似是洶涌著暗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