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芳嵐是他外婆的名字。
寄信人,程竹。這封信是當(dāng)初他媽媽寄給外婆的。
信封口磨損痕跡嚴(yán)重,拿出來的紙張也微微泛黃,
應(yīng)該是經(jīng)常拿出來看。
這樣的信一共有三封,每一封的內(nèi)容都是一樣的,很簡單的寫著:媽,我和綏清很好,
您別擔(dān)心。
程添安頓在原地,稍加思索之后,他拿著信走了出去。
他外婆正被護(hù)工阿姨推著在院子溜達(dá),
今天天氣不好,風(fēng)有些大,
護(hù)工阿姨特地給老人家加了一件開衫外套。
“陳姨,辛苦了,您先回去吧?!背烫戆步舆^輪椅對護(hù)工阿姨說。
阿姨點了點頭,
她離開后,程添安推著外婆到亭子里,蹲在外婆跟前,摸了摸她的手,還是有些涼。
程添安攏了攏外婆身上的大衣,問:“您還記得我是誰嗎?”
“安安,你是我外孫,程添安?!蓖馄诺穆曇魷嫔5南褚黄柦?jīng)風(fēng)霜的樹皮。
看來是清醒的,程添安綻開一抹笑:“對,外婆,我是安安?!?/p>
“安安,你怎么又逃學(xué)了?”程添安還沒反應(yīng)過來,外婆抬手就在他后腦上拍了一記,“小饞鬼,現(xiàn)在是你回家的時候嘛!就算你是班級第一也不能這么胡鬧!”
“外婆,你能不能別老拍我頭了,會變笨的?!?/p>
“我的小安安才不笨?!蓖馄鸥拿嗣哪槨?/p>
程添安笑了笑,緩緩道:“外婆,我回家來拿信的,趙嬸說家里來信了,是嗎?”
外婆臉上的笑容慢慢凝固,繼而神色突然變得緊張起來,“拿信啊,信…信……”
程添安見狀連忙握住了她的手,耐心引導(dǎo)著,“是啊,外婆,是我媽媽寄回來的信,給你的信,你還記得嗎?”
“小竹的信,記得,小竹那個臭丫頭寫給我的信?!?/p>
“外婆,信都在這里?!背烫戆舶研沤坏嚼先思沂掷?,問,“外婆,你還記得我媽媽當(dāng)時為什么離開家?又為什么又回來嗎?”
他外婆死死捏著信封,好像下一秒就要把信撕掉的模樣。
“外婆……”
老人家的目光落在程添安臉上,用她那雙布滿老繭和皺紋的手,一下下輕柔地?fù)崦烫戆驳念^,“小竹,你回來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p>
“外婆……”眼看問不出什么,程添安有些喪氣的垂下了頭。
事實證明,他真的很想知道從前的事情,就算那些事情對現(xiàn)在的他而言沒有任何作用,但他就是想搞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