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春湘樓里,徐晏一直用的是歲安的名字,雖然翠枝娘很少這樣叫她。
徐晏疑惑:“你為何會這樣問?”
小巧顯然更疑惑:“翠枝娘昨夜讓我收拾了你的東西,說是把你送到宣城過好日子,以后要把屋子給姑娘們住了。”
徐晏一怔。
小巧像是突然想起些什么,趕忙又說:“姑娘是聽到翠枝娘失蹤的事情嗎?”
“姑娘不用擔(dān)心,沒有外人傳言地那么玄乎。好像是有個皇城來的人,花了大價錢把姑娘和翠枝娘的身契贖走了,翠枝娘早早跟人離開了?!?/p>
她說著,從懷里掏出一只信封,“翠枝娘也預(yù)料到姑娘會找來,特地給姑娘留了信。說姑娘你一看就明白。”
“我原來還奇怪為,什么姑娘沒有跟翠枝娘一起去皇城而是要去宣城,原來姑娘根本沒有離開桑城啊。”
信封上寫著致歲安,字跡娟秀,是翠枝娘的筆跡。
徐晏沒有拆開看,直接收到懷里。
“姑娘要走了嗎?”徐晏一時不說話,小巧突然間問。
徐晏:“嗯?!彼院蟛粫倩卮合鏄牵螞r翠枝娘把尾巴都掃干凈了。
小巧朝著徐晏不好意思地笑笑,從懷里取出一個繡著五福的荷包,塞進(jìn)徐晏的懷里。“姑娘,這是我的一點(diǎn)心意。本以為見不到姑娘了,如今正好能送出去?!?/p>
徐晏推拒,“我不能要。”
小巧卻很急:“以后都見不到姑娘了,姑娘不收,我心不安。若不是姑娘以前讓我跟著,我早就不知道成了什么模樣。里面只是幾粒碎銀子而已?!?/p>
小巧是被被賣進(jìn)春湘樓的,她的模樣小巧可愛,本應(yīng)當(dāng)和其他姑娘一樣的待遇。徐晏為她求了情。
聽到這話,徐晏的手一松,接過荷包:“以后我和翠枝娘都不在春湘樓,你好好照顧自己?!?/p>
她說完,從袖中掏出用一個小油紙包,紙包里是小小一粒的褐色果脯丸子,春湘樓里的下人們平日里都愛吃。徐晏把油紙包遞給小巧:“以后只能你自己買了。”
小巧見徐晏收了荷包,嘴角勾起一個淺淺的笑:“姑娘不用擔(dān)心,翠枝娘臨走的時候把我的身契也贖了回來,我賣完絹帕也可以離開了?!?/p>
“那你,你好好保重?!毙礻虖埩藦堊?,最后也只說了保重的話。
小巧一個人生活定是不容易,可是徐晏身上背著仇怨,還可能與整個桑城為敵。小巧和她就此不見才是最好的。
“嗯。”小巧重重地點(diǎn)頭。
打探到昨夜事情的后續(xù),徐晏和奚薇還是回到了“燕客來”客棧。重新要了一間寬敞的房子。徐晏打算先養(yǎng)好身子,再做下一步行動。
桑城城東是城里最為困窘的地方,“燕客來”雖是幾十年的老字號,價錢卻十分地道。徐晏囊中羞澀,還是用奚薇的銀子,能省一點(diǎn)是一點(diǎn)。
奚薇去樓下大堂吃飯,徐晏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打開翠枝娘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