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郁饒拉長了聲音,是否相信徐晏的話也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郁方士,我已經(jīng)好了,您請。”閑話間,中年道人已經(jīng)結束了診脈,雖然眉頭緊皺,理不出頭緒,但他并沒有繼續(xù)堅持。搖紅的情況實在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圍。
“好?!庇麴堈酒鹕碜?,又對著徐晏眨了眨眼,長長睫毛上粘連的紅色飛羽十分妖嬈?!靶齑蠓?,待我診斷結束一定會詳細與你分享?!?/p>
“先謝過郁方士?!毙礻堂嫔蛔?。
郁饒不似中年道人尋常的診脈,她從隨身的口袋里取出一個小小的竹筒,里面飛出一只漂亮的紅蝶。紅蝶環(huán)繞著搖紅飛舞,落下些淺淺的鱗粉。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過去,“哇,真神奇?!鞭赊笔煮@奇,小小聲地發(fā)出感慨。
嗯?徐晏的視線轉了半圈放在墻邊的黑衣人手臂上。
在花廳里時,黑衣人一貫是冷然的,此刻卻雙臂環(huán)抱,五指死死掐著手臂。眼神直直盯著床榻上的搖紅,滿是緊張和、擔憂?
他,認識搖紅?還穿著黑衣把自己遮的嚴嚴實實,奚府中還有人認識他?是奚夫人嗎?
短短一瞥,徐晏腦中閃過各種猜測,才堪堪按耐住思緒,回到郁饒的診斷。
僅僅一圈后,紅蝶飛到郁饒的指尖駐足。
“咦?”顯然眼前的情況出乎郁饒的意料,她驚疑出聲。不過轉眼間她恢復了笑意盈盈的模樣,收起紅蝶回到徐晏們坐著的桌子邊。
她沒有像中年道人一樣客氣得請黑衣人。
黑衣人毫不在乎,徑直走到床邊。本以為也是花里胡哨的診療方式,沒想到卻是普普通通的診脈。
徐晏格外關注這個黑衣人,目光不經(jīng)意多停留幾分。
不過片刻,黑衣人收回手,起身的時候目光正與徐晏對上。徐晏沒有移開視線,兩人一瞬僵持。
“徐大夫,該你了?!焙谝氯俗隽藗€請的姿勢,移開目光前,眼神中飛快閃過一抹情緒。
徐晏沒有停留地走到床前,手放在搖紅的腕上。心里卻不斷回想剛剛撲捉到的情緒。
是恨,黑衣人竟然恨她?為什么?
刺殺那日她戴了面罩,春湘樓里她的名字是歲安,因為臉上的疤痕更是少有人見過她真容,為什么這個黑衣人會恨她?
“嗬嗬——”
徐晏一驚,從床邊離開。
床上的一直沒有動靜的人突然出聲,聲音粗啞如同八旬婦人。她偏了偏腦袋讓自己的目光落到屋內的眾人身上,手腕上的麻繩被繃得直直的。
“啊啊啊——”
刺耳的尖叫突如其來,搖紅狀若瘋魔,仰頭張開嘴巴呼喊,不斷有血液從嘴角流出,落到白色里衣上。
這時眾人才看清楚搖紅的全貌,那一雙又紅又綠的眸子十分邪氣,絲毫沒有理智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