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清表情,
她的手腕上挽著紅色披帛,
鮮艷又熟悉。一轉(zhuǎn)眼,
眼角風霜的一張臉變了,
變成了年輕女人的模樣,
她身上的紅的、綠的不再清晰,
混混沌沌地和高樓融為一體。
徐晏的眼里,
又只有一片渾濁。
“徐晏,徐晏”她聽見有人在呼喚她,是熟悉的、柔軟的聲音,是直入她心間、令她想念的聲音。徐晏迫不及待想要睜開雙眼,她確實睜開了眼睛。
橙黃色的燭火幽幽燃燒,
照亮了黑沉沉的洞穴,徐晏鼻翼微動,還能嗅到潮shi泥土散發(fā)出的土腥味。
她遲鈍地轉(zhuǎn)動著頭顱巡視著四周,
沒有,沒有,
沒有她心心念念的人影。
纖長的睫毛垂下,如同星空般深邃的眼眸逐漸一片渾濁,xiong腔里止不住的聲音還在叫囂,在一片寂靜里像是在徐晏的腦子里放進了一根鐵棒不斷攪弄。
“歲安。”是翠枝娘、不,是椿的聲音。
“”徐晏緩慢地抬起腦袋,雙眸微睜,朝著聲音的方向望去。
椿端坐在一方石凳上,她手中把玩著掛在腰間的石塊,翠綠的葉片紋路黯淡失色,卻又被椿一點點輸入靈力,維持著明亮的模樣。
“歲安?”徐晏盯著椿,用很奇怪的語氣重復(fù)了這兩個字。
椿沒有在乎徐晏的語氣,用一種近乎平鋪直敘的語氣說:“這是最后一次了?!?/p>
她像是說給徐晏聽,又像是說給自己。
徐晏知道椿的意思,世上哪里有那么多巧合,上一次洞府仙藏相救,這一次宣城相救,并不是徐晏有多么幸運,只不過是椿時刻關(guān)注著她的行蹤罷了。徐晏上一次便已經(jīng)知道,于是才孤身前往宣城,也是存了利用椿的心思。
“她真的那么重要嗎?”徐晏不明白。
飛燕是椿的友人,可是自己是她的女兒,她并非不愛自己,可是總是比不過那個早逝的人。
椿沒有直面徐晏的問題,反倒是抬起頭看向她,眼睛里甚至存了恨意:“你的出生,本來就是一個錯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