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第二天,
許渡晚不知道為什么,就突然沒有給他帶早飯了,沈明矜忍不住問他,卻被許渡晚含糊帶過一句:
怕你吃了不安全。
許渡晚一邊說著,一邊趴在桌上揉著肚子,臉色還有些不好看,手上和臉上都有些傷痕。
沈明矜朝他下-身掃了一眼,看見他的校褲臟兮兮的,沾滿了泥土和草屑,走起路來也是一瘸一拐,似乎是和人打架受傷了。
沈明矜見此,卻沒有再問,或許對他來說,是懶得問。
畢竟那時候喜歡沈明矜的人太多了,許渡晚最多是臉皮厚了一點,難纏了一點,能打了一點,除此之外也沒有別的,能讓沈明矜掛在心上。
最重要的是,沈明矜那時候并不喜歡男的。
對于他來說,許渡晚不過是一個好用又能打的擋箭牌。
還是怎么甩也甩不掉的那種。
他們被全校傳談戀愛的那會兒,因為各種原因,沈明矜沒有當(dāng)眾反駁,許渡晚便以他的男朋友自居,那段時間,許渡晚的身上總是會出現(xiàn)一些莫名其妙的傷口,沈明矜也沒有問他是怎么來的,偶爾敷衍地讓他不要打架,他不喜歡,許渡晚就會收斂一點
收斂的方式就是大夏天穿個長袖校服,用來遮住手臂的傷口不讓沈明矜看到,表面裝乖。
那時候的沈明矜看到,大概能猜到是怎么回事,心里覺得許渡晚傻透了,還有些滑稽,他有時候甚至還會反思讓許渡晚做自己的緋聞男友到底是不是正確的決定
十六七歲的年紀(jì),因為有這樣一個追求對象,少年的虛榮心一邊得到滿足,一邊又打心里覺得丟臉。
沈明矜如今已經(jīng)記不清自己和許渡晚之后又因為什么分手了,但是他這一瞬間,想起了自己是土生土長的寧城人,父母雙全,家里有一個古董行,爺爺是有名的制寶和鑒定大師,在古玩圈里有一定的地位。
他雖然不知為何掉落入海,最后在海邊被救起,但他現(xiàn)在知道他不是什么漁民的義子,他有自己的家人、朋友,以及一個很笨的前男友。
沈明矜抬頭看了一眼痛的飚出眼淚,捂著額頭差點哭出聲的許渡晚,舔了舔被撞破的唇角,又是無語又是好笑,聲音卻不自覺放輕,面上的態(tài)度和失憶之前有了明顯的區(qū)別:
你練過鐵頭功嗎
我沒有。
許渡晚眼淚汪汪的看著他,委屈道:我頭疼,就想讓你親親我
那現(xiàn)在呢沈明矜嘆了口氣。
許渡晚誠實道:頭更疼了。
噗
沈明矜看著因為委屈眼尾微微下壓的許渡晚一眼,總覺得像是看到個貓崽子對著自己撒嬌,聞言差點笑出聲,笑完之后又嘆了一口氣:
您管這叫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