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夜幕降臨,馬路邊上下班和散步的人都多了起來,大排檔的頂棚適時搭起,虞父在內(nèi)廚穿好廚師服,戴好帽子,洗完手后,就和他的學(xué)徒一起開始做菜。
沈明矜則幫著虞母將桌椅搬了出去。
他剛一出門,游蕩在周圍準(zhǔn)備找地方覓食的不少女大學(xué)生就被他的臉吸引了,紛紛你捅捅我,我戳戳你,最后默契地在沈明矜剛擺的桌子上邊坐了下來。
虞母開了大排檔這么多年,還是
看看腹肌
因為離得遠(yuǎn),所以沈明矜并不知道許渡晚有沒有聽到虞輕別的話。
但不知道為什么,在許渡晚看過來的那一瞬間,沈明矜竟然從內(nèi)心油然升起一點兒心虛
奇怪,他為什么要心虛
沈明矜心中略微起了些許波瀾,不自覺地皺了皺眉,纖長的睫毛無規(guī)律地顫動,似乎是在思考這個忽然冒出的問題,因此面上帶上了些許顯而易見的困惑和糾結(jié)。
他心中正慢慢理著頭緒,手上的動作不自覺就慢了下來,站在離許渡晚四五米的地方,沒有向前,就這樣默默地和許渡晚對視。
看樣子像是不太愿意過來。
沈明矜慢吞吞的動作落在許渡晚眼里,就是在因為今天早上的事情和自己生氣,因此遲遲不愿意過來和許渡晚說話。
思及此,許渡晚臉上的寒意更甚,有點兒想發(fā)脾氣,但是又自知理虧,沒有這個立場和沈明矜生氣,只能抱臂坐在椅子上,視線落在還泛著菜味和啤酒味的座面上,薄唇緊緊抿在一起,許久沒有動作,像是不肯自己拿起菜單看一下。
許渡晚長的好看,一雙杏眼圓潤清澈,像是盛著清晨的露水,下巴并不尖細(xì),而是有些弧度,是標(biāo)準(zhǔn)的鵝蛋臉,本來是標(biāo)準(zhǔn)的乖巧長相,但是一身戾氣確實壓也壓不住,合眼坐在椅子上時,腳尖抵在桌子底下的金屬橫桿,輕輕點著,一副很不好惹的模樣。
一個膽子大點兒的暑假工抱著本子去問許渡晚要吃什么,沒想到許渡晚像是沒聽到有人和他說話似的,眼皮都沒掀,就這樣抱臂靠在椅背上,一句話也不說,也不理人,像是渾身帶著黑色煞氣,把還沒有經(jīng)歷社會毒打的暑假工腳趾扣地,尷尬的差點哭出來。
沈,沈哥。
暑假工是今年剛考上大學(xué)來賺學(xué)費的準(zhǔn)大學(xué)生,一米八的大高個,垂頭喪氣地從許渡晚身邊回來,在沈明矜面前委屈的像個孩子,抽了抽鼻子:
他好兇啊。
雖然剛才許渡晚一句話都沒說,可是他總覺得對方早就在暗地里打量了他不下三次,余光里全是漠然。
沈明矜拍了拍暑假工的肩膀,頓了頓,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