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矜這幾天找對方也花了不少時(shí)間,
很快也睡了過去,夢里夢到自己的外公和媽媽,
他們還像以前那樣,坐在沈宅庭院的石椅上,看著自己笑。
年輕時(shí)候的沈夫人很好看,
一襲深綠色旗袍,
黑色的長發(fā)被金色的簪子挽起成發(fā)髻,
沈明矜呆呆地看著沈夫人柔美秀麗、不同于死前披頭散發(fā)的模樣,
片刻后緩緩低頭,
看見自己纖細(xì)白皙的手掌
他此時(shí)明顯是處在少年時(shí)期。
沈明矜欣喜若狂,以為之前經(jīng)歷的不過是一場已經(jīng)醒來的噩夢,朝他的外公和媽媽狂奔過去,但沒想到,不知道哪里起了一陣白霧,讓他如墮云間,而他的外公、媽媽也與他越隔越遠(yuǎn),視線逐漸變的模糊不清。
沈明矜正茫然無措間,不知道哪里冒出一雙年輕的手,猛地將他那陣舉目皆白、不知今夕何夕的地方拉了出來,沈明矜在一陣天旋地轉(zhuǎn)的失重感中閉上了眼,等再次醒來時(shí),見許渡晚正坐在他身邊,盯著他看,看樣子似乎想伸手碰他,卻又忌憚著什么。
你醒了沈明矜下意識想要開口,卻被自己沙啞的嗓子嚇了一跳。
嗯。許渡晚看了他一眼,用力握住了沈明矜汗shi的指尖,像是在安慰。
醒了。沈明矜張了張嘴,猶豫片刻,隨即點(diǎn)了點(diǎn)頭,在許渡晚的幫助下坐直了身體。
我給你煮了點(diǎn)海鮮粥。
兩個(gè)人都折騰了一下午,再睡到天擦黑,鐵打的人也熬不住,許渡晚比沈明矜先睡,也比他先醒,起來后先是在沈明矜的懷里賴了一會(huì)兒,到最后餓的頂不住,才爬起來煮粥。
許渡晚沒有問沈明矜是不是做噩夢了,又夢到了什么,只是沉默地將煮好的粥遞到了沈明矜的手里。
他的所作所為,其實(shí)一直像粥一樣妥帖,溫暖。
沈明矜回首前半生,似乎許渡晚總是跟在他身后,無論是富貴還是落魄,都無聲地包容他的所有。
看著許渡晚黑潤的眼睛,沈明矜忍不住伸出手,壓了壓許渡晚頭頂一縷翹起的頭發(fā)。
他想,他該珍惜這個(gè)人。
如果一直不去抓住,那么這樣珍貴的人,就真的從他的掌心溜走了。
粥里加了蝦仁、干貝和青菜絲、玉米粒等,被熬得軟爛入味,沈明矜嘗了一口之后,看了許渡晚一眼,語氣意味不明道:
還挺賢惠。
許渡晚聞言,不知道是得意還是不好意思,用手臂杵了沈明矜一下,紅著臉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