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沈明矜有些蒼白的神色,許渡晚動作一頓,知道對方現(xiàn)在確實不舒服,便默默把想要說的話咽了回去,乖乖地閉了嘴。
聽著耳邊的呼吸聲逐漸變的均勻,許渡晚抬起頭,小心翼翼地看了沈明矜一眼,隨即慢慢地,一點一點地,擠進了他的懷中,隨即安詳?shù)亻]上了眼睛。
他閉上眼后,沒有察覺到,剛剛還睡著的沈明矜此刻嘴角慢慢勾起的、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一夜無夢。
第二天醒來后,沈明矜的燒也退的差不多了,許渡晚給他辦了出院,中間還接了一個許父讓他回家吃飯的消息,卻被他回絕了。
干嘛不回去
沈明矜坐在車里,聽到許渡晚回答自己父親時那不耐煩的話語,偏了偏頭,問:
吵架了
沒,就是不想回去。
許渡晚皺了皺眉,想到家里的糟心弟弟和名義上的母親,并不想和沈明矜說自己家里那些糟心事,于是便生硬地轉(zhuǎn)移話題道:
你晚點兒還回去嗎
回去吧。沈明矜思索了一下:這個月的工錢還沒結(jié),我得先去和虞輕別說一聲,然后再走。
真的要去搬磚嗎許渡晚有些舍不得沈明矜真的去搬磚,下意識又想舊事重提:
要不你還是
你這個項鏈?zhǔn)菑哪睦飦淼?/p>
沈明矜打斷了許渡晚的話,湊過去,伸出指尖撥開許渡晚藏在衣領(lǐng)里的項鏈,灼熱的呼吸噴灑在許渡晚敏感的肌膚上,激起了一聲的雞皮疙瘩,若有所思:
帕拉依巴碧璽,霓虹藍光,看上去有五克拉左右,你是從哪里弄來的
這是假的。許渡晚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了,垂頭撥了撥銀鏈,看了沈明矜一眼,意味不明道:
真的那個在我弟弟那里。
假的沈明矜愣了一下,視線再度落在那個碧璽上面,沉思半晌,卻不能同意許渡晚的說法。
他讀大學(xué)的時候曾經(jīng)在a大修過珠寶鑒定第二學(xué)位,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想不起來讀過書這件事,但是那些知識已經(jīng)牢牢地刻在腦子里。
但他沒有馬上開口,畢竟他現(xiàn)在手上也沒有任何工具可以提供給他做鑒定,所以在許渡晚并不好看的眼神里,他緩緩閉上了嘴。
到了大排檔,和虞父說明情況后,沈明矜便拿著結(jié)了的工錢離開了,在許渡晚的安排下,進了沅瀧。
因為沈明矜長相出眾,加上暗地里有許渡晚特殊照顧,所以工地上有不少人都知道沈明矜和領(lǐng)導(dǎo)關(guān)系匪淺,倒也沒有人為難他。
但沈明矜通過這幾天的經(jīng)歷,心里已經(jīng)隱隱約約猜出自己之前估計身份和古董鑒定有關(guān)系,但是他并不十分肯定,只能沒事就去博物館之類的地方走走,試圖找回一點曾經(jīng)的記憶。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一旦他馬上要想起之前的事情時,大腦就會開始疼痛,像是本能地抵觸他搞清楚失憶前的身份似的,痛的一次比一次劇烈,長此以往,沈明矜也放棄了這條線,老老實實地打工。
雖然沈明矜年紀很輕,但是性格并不孤僻,反而和工地上一些農(nóng)民工相處的很好,平時大家會一起去聚聚餐喝喝酒什么的,沈明矜倒也能適應(yīng)。
一日,他洗完澡從宿舍里出來,就看見關(guān)系并不差的舍友正趴在桌上哭,身邊放著的手機還亮著屏幕,上面是一個少女的照片。
少女面容很年輕,似乎還有些稚嫩,穿著病號服,對著鏡頭比了個耶。沈明矜見此,心里大概有了數(shù),默不作聲地將毛巾掛好,斟酌了片刻,放輕聲提醒道:
我洗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