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渡晚感受到那意外的溫度,后背一緊,渾身緊繃,震驚地站在原地,看著沈明矜,張了張嘴,一向伶牙俐齒的他,竟然罕見地失了語。
怎么了沈明矜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多不妥,畢竟杯口離許渡晚的指尖很近,喂水的時候碰到很正常。
他喝完水了,像個乖寶寶一樣直起身,認真道:
我喝完了。
說完,他還主動地接過許渡晚手中的杯子,放到了桌面上。
你許渡晚將被沈明矜不小心舔過的指尖悄悄藏在身后,慢慢地摸索著,片刻后,神情逐漸緩和。
他將沈明矜的行為看做示好的信號,也不再拉這個臉,片刻后像是在別別扭扭地想要開啟老同學之間的寒暄,動了動唇,半晌又閉緊了嘴。
他想問你這些年過得好不好,又是怎么淪落到搬磚和去酒吧當服務員的,這些許渡晚都想問,但是又不知道該不該問,問了又算不算刺探沈明矜的隱私,一時間左右為難,尬在原處,半晌沒說話。
氣氛一時間陷入沉悶。
沈明矜從前在人群中是一向被追捧的那個,從來不會主動緩和氣氛的。
他看許渡晚沉默了,也沒主動開口,但面對許渡晚似乎想要將他看穿的眼神,罕見的有些局促,半晌,竟然破天荒地開了口,沒話找話道:
謝謝你。
不客氣,你許渡晚頓了頓,掩下舌尖的酸澀:算是我同學。
許渡晚見沈明矜又再向自己道歉,一副要和自己劃清界限的模樣,默默掩下心底的失望,沒有提前男友三個字,只這般勉強開口道。
我們是同學沈明矜聞言,疑惑地挑起眉,想了想,大腦卻依舊一片空白:
我不記得你了。
他這話就是單純地解釋自己失憶的事實,但沒想到這一句話,卻惹得許渡晚面色大變。
許渡晚幾乎要維持不住面上的表情,盯著沈明矜,面色青了又白,黑沉的眼珠中帶著嚇人的死氣,反問道:
你不記的我了
頂著許渡晚駭人的眼神,沈明矜聞言,又很認真地想了想,確認自己真的不認識許渡晚,便老老實實道:
真的不記得了。
沈明矜完全沒有想過,自己現(xiàn)在就是在許渡晚的雷點上來回蹦迪,許渡晚的臉色鐵青,呼吸急促起伏,最后只變?yōu)橐宦暲湫Γ?/p>
好。
那從現(xiàn)在開始,我們就當做沒見過。
說完,他這句話像是說給自己聽,又像是說給沈明矜的氣話。
沈明矜聞言,一時間愣住了,沒有反應過來。
見沈明矜還是一副呆愣模樣,許渡晚皺了皺眉,動了動滿是冷厲的眼珠,隨即豁然站起身,盯著沈明矜茫然的臉,xiong膛起伏片刻,徑直轉身離開。
他還應該對沈明矜期待什么呢
但下一秒,許渡晚的手就被沈明矜捉住了。
溫熱的指尖強行塞進許渡晚的指縫里,肌膚摩擦帶來些許灼熱,幾乎要一路燙進許渡晚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