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寂川頷首。
邊邇走到門口,慢吞吞的換好鞋子,打開門,要踏出門的前一秒,連寂川沉甸甸的聲音在背后響起:“傘,邊邇。”
邊邇這才覺察到自己沒拿傘,他從傘桶里抽出雨傘,又對連寂川說了句我走了,得到了連寂川的頷首后,他緊張的舔了舔唇,關上門。
四樓的樓梯燈原來壞掉了,連寂川搬過來之后才修好,邊邇關上門的時候,樓道里的聲控燈應聲亮起,但在邊邇走到樓梯口的時候,無聲無息的,聲控燈陡然滅掉了。
邊邇渾身一僵,左腳往地上作力一踩,清晰的響聲發(fā)出來,聲控燈沒有亮起來。
邊邇攥緊了雨傘的手柄,手指顫抖的摸出手機,打開電筒,腦袋里瘋狂刷屏剛才看見的內容都是假的,人怎么可能陷入無止境的循環(huán)里,遇見一個又一個死狀各異的自己。
邊邇繃緊臉頰,握緊手機,一步一步穩(wěn)當當的下樓,走到樓梯轉口,怪異的尖叫穿透雨聲幽詭的黑夜,邊邇心跳都漏了一拍,他慌亂的轉身,急匆匆地沖回四樓,拍打連寂川的家門。
幾乎剛拍上去一下,房門被人從后面打開,明晃晃的光線闖入邊邇的視網膜,更令人心安是是,身前xiong膛起伏的年輕男人。
“忘記帶東西了嗎?”連寂川溫和的詢問。
“我,我?!边呥兩ぷ佣读藥紫?,他穩(wěn)了穩(wěn)呼吸說,“我沒有忘記東西。”
“那是?”連寂川神色不解。
邊邇盯著高大結實的青年,他實在是不想麻煩連寂川,從他家門口把他送回學校,連寂川再折身返回,最起碼耽擱半個小時,尤其是外面還在下雨,但是邊邇太了解自己了,如果不麻煩連寂川,他現在腦袋里充滿了驚悚詭異的畫面,越是要求自己不去想,反而那些畫面浮現的越是清醒,他根本不敢一個人回學校。
邊邇嘴唇張合幾下,萬分不好意思的道:“你能不能……”
“可以。”話沒說完,得到了連寂川的答允。
邊邇眼睛一睜,感激的語言沒來得及出口,連寂川后退一步,從玄關出讓開,“進來吧?!?/p>
進來吧?
他不是答應了送他回學校嗎?再耽擱都十一點了,他進去做什么?
似乎是察覺到了邊邇的疑惑,連寂川語氣平靜地說道:“不是答應你留宿我家了嗎?你為什么還站在門口?”
等等,留宿他家?
他什么時候說要留宿他家了?
連寂川把剛剛赧然的詢問理解為了他想留宿。
邊邇想解釋,可是他本來已虧欠連寂川良多,更不愿意給他添麻煩,要連寂川冒著風雨送他回學校和在他家留宿一夜,后者對他的麻煩似乎更小。
連寂川家里雖然只有主臥有床,次臥保持了原有的格局,依舊是書房,但他可以在沙發(fā)上湊合一晚。
思及此,時隔五分鐘,邊邇再次踏進了連寂川家的客廳,把雨傘放進傘桶里,邊邇換好鞋,就聽連寂川問:“洗澡嗎?”
邊邇不假思索道:“洗?!?/p>
“你先洗還是我先洗?”
“你先吧?!?/p>
連寂川嗯了一聲,去主臥里拿了睡衣去衛(wèi)生間里洗澡,這套房子只有一個衛(wèi)生間,隔音效果不錯,只是隔著薄薄的一堵墻,還是能隱約聽見淅淅瀝瀝的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