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檸知道這已經(jīng)是沈希做出的最大讓步了,她把沙發(fā)上的抱枕拿到旁邊的椅子上放著,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拿著衣服去洗澡。
半小時后,韓檸吹干了頭發(fā),跟貓咪玩了一會兒,看看時間還不到十點,自己沒有絲毫困意,只好假借送飲料和水果的名義狀著膽子打開了書房的門。
書房里還是漆黑一片,唯一的亮光就是電腦屏幕,韓檸納悶兒:沈希又不是寫的靈異驚悚小說,怎么還弄的烏漆嘛黑的,這樣更有感覺嗎?
沈希寫的投入,手指噼里啪啦的在鍵盤上飛舞,又是戴著耳機,根本沒注意到韓檸開門的細微聲響。
沈希?韓檸輕聲叫了她一聲,沈希停下手,轉(zhuǎn)頭,嘴里叼著一根細煙,她吐出一口煙圈疑惑的看著韓檸問道:干嘛?
韓檸被驚到了,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說什么為好,她確實沒有辦法把仙氣飄飄的沈希和香煙聯(lián)系起來,雖然她看起來很優(yōu)雅。
我沒想到,你抽煙韓檸走過去,把盤子和水果放在她面前笑著說道:反差感還挺大的她說著遞給沈希一杯橙汁:來,補充點維生素。
沈希笑笑,摁滅了煙頭,打開桌邊的臺燈,書房里籠罩在一層微暖的光亮中。
她喝了一口橙汁說道:只是偶爾壓力大了會抽煙,平時不會。她說著調(diào)整了坐姿:我今天狀態(tài)不好,有點卡了,這會兒功夫都沒寫多少。
那就先休息,大腦休息好了人才會有精神。韓檸寬慰道。
嗯,也對沈希說著摘下耳機,關掉電腦:明天再寫吧。
兩人出了書房以后,沈希去洗漱,韓檸躺在沙發(fā)上抱著貓咪,若有所思的想著剛才書房里的沈希,她抽煙轉(zhuǎn)頭望向自己時的眼神清冷防備慵懶倦怠,卻又像帶著魔力一般讓人忍不住靠近。
聶藍也在自己面前抽過煙,吞云吐霧,表情貪婪至極,沉浸在尼古丁帶來的爽感中無法自拔。
韓檸當時莫名覺得她被操控的樣子引起了自己內(nèi)心的反感,這也是自己討厭她的一大理由。
但是沈希并沒有給她這種感覺,她不是依賴尼古丁的人,而只是把那個東西當成個玩意兒,偶爾需要解解悶,不需要就扔一邊。
韓檸不由得往深處想了想,代入兩人未來關系里面,沈希的身份很有可能是主導者,她挑起單邊眉毛,口中喃喃自語猜想:她是個s
正想著,浴室的門打開,沈希從里面走出來,關掉了里面的燈,韓檸只好閉上眼睛假寐,沈希走過來把貓咪抱走,看著韓檸的臉:睡著了?
無人應答。
沈希替她蓋好被子,抱著貓咪轉(zhuǎn)身回了臥室關上了門。
聽見門關上的聲音,韓檸才悄咪咪的睜開眼睛,她伸出兩只胳膊放在腦后,看著窗外的夜色。
夜深人靜,窗外的雨依然沒有停下,但是聽著已經(jīng)小了很多,這種若有似無的雨聲讓人聽著覺得心安,韓檸保持那個姿勢沒幾分鐘覺得胳膊有點酥麻,只好側臥著。
她睡不著,思緒萬千,由遠到近全都回想了一遍。
兩年前的自己做夢也沒想到會有現(xiàn)在的人生,如果她沒來陵朝,還在安華待著,那現(xiàn)在又該怎樣呢?
她從枕頭旁邊摸出手機,屏幕亮了以后,她看著上面的日期,心里一陣傷感,再過幾天就是她媽江素潔去世兩周年的日子。
她把被子蓋到頭頂,眼睛發(fā)脹,鼻子酸酸的,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無比希望可以夢到江素潔。
在沒來陵朝之前,她是土生土長的安華人,她大學畢業(yè)以后沒多久,進了一家公司,開始朝九晚五的工作,一切都還算順遂。
直到有一天江素潔神情很嚴肅的把她叫到身邊,跟韓檸講了一個驚天噩耗:媽媽生病了,子宮癌癥晚期,沒多久可以活了
韓檸眼淚頓時流下來,她撲在江素潔懷里嗚咽著哭的喘不過來氣,江素潔用手輕輕撫摸著韓檸的頭發(fā),眼睛也紅了,她把韓檸臉上的眼淚擦掉,聲音顫抖著跟她說起了往事。
我們家,是重組家庭。
江素潔的這一句話像是一個炸彈一樣,讓韓檸震驚的消息一個接著一個。
江素潔和韓檸她爸韓承離婚的時候她還太小,還不到兩歲,江素潔因為受不了韓承懦弱媽寶的個性,也受夠了婆媳大戰(zhàn),提出離婚,后來帶著韓檸回了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