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2頁）

“丹楓。你越距了?！笨贞毯苷J(rèn)真對丹楓道。他放下茶杯，看著自己年輕的弟子，他還風(fēng)華正茂，自己卻已是將死之軀。

看著一向乖巧的弟子端坐在自己面前，所言的卻是大逆不道。

空晏用一種十分認(rèn)真的語氣道，“丹楓，這對于你，對于我的下一世，都很不公平。”

“可是，先生……”弟子看過來，空晏卻頭次不知道怎么去回答弟子所提出的問題，卻還是打斷了他的語句。

“楓，你有沒有想過，是你看見的人太少了呢”

空晏的目光哀傷，“而且以后的事情，誰敢講的準(zhǔn)呢?！?/p>

“我還可以遇見同您一般的人嗎？”丹楓舉起茶杯輕輕問道，師徒二人默默對坐飲茶。

空晏在丹楓的目光中拜下陣來，自己的弟子知道自己最喜歡什么樣的人，清冷中有帶著一點點艷麗的最好不過。

但這種人空晏一直抱著欣賞的態(tài)度，而從不言其他。

仙舟上這種人不少，狐族上下那么多美人，總會找出幾個這樣的。

何況還有持明一族。

然而空晏總是記得那一個。

“我無法來答應(yīng)你，丹楓。此舉，于我下一世，太不公平。飲月君，該走了。”

空晏送客道，“你怎知世上無我這般人”

“你還年輕，相較之下，我的年紀(jì)比你已經(jīng)大很多了。在曜青，許多人都要喚我一聲先生。我的經(jīng)歷跌宕起伏，而你的人生才剛剛開始?！?/p>

空晏看著不動的丹楓無奈道。

“你會遇見很多人的，而不僅僅是一個我。年少時候驚艷的夢，總歸還是比不上一朝一夕之下的相處。”

丹楓沒有等到自己老師給自己的答復(fù)。

因為空晏不辭而別。

“你還是決定回曜青了啊?！边@一代羅浮劍首如此同空晏告別。

“我的劍術(shù)還沒有傳下去，總歸要好好整理一翻，好讓云騎軍上下的實力增強一些?！笨贞倘绱说馈?/p>

“不和飲月君講告別嗎？”

“不用了，這樣于我還有他，都是徒增煩勞?！?/p>

“友人將去，何況是教導(dǎo)他成長的師長。”鏡流如此感嘆。

“但不可求長生，也不可強求。已死之人不可追，將死之人不必悔

?！笨贞虒︾R流道，“你也要明白這一點。怎可因過去而耽擱以后的風(fēng)景和良人?！?/p>

空晏拍了拍鏡流的肩膀，“死人可以活著回憶里，獨不可以活在現(xiàn)在。我來自曜青，所戰(zhàn)，所見，所聞，都在告訴我這一點。我的一生大部分時間在征戰(zhàn)，卻也見過不少的背叛。”

“辭別，羅浮劍首，鏡流。”

這是空晏最后在羅浮所講的話，不僅僅在告誡鏡流的身份，也在告訴她的職責(zé)。

她是他帶回來的。

她卻不是他所教導(dǎo)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