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滿樓將手中的水壺放回爐子上面暖著,手掌輕輕擱在膝蓋上。
他沒有問少女消失的這段時間,到底去了哪里,只是關(guān)心了一句:
“你身上的毒,可是已經(jīng)解除了?”
竹枝枝回神道:“花神放心,我身上的毒已經(jīng)沒事了,半點殘留的毒素都沒有!”
少女聲音清脆,帶著一點笑意在里頭。
君子光是憑著想象,都可以知道對方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微微瞇著,彎起像是月牙一樣的弧度。
“那便好。”花滿樓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竹枝枝四處張望:“陸小鳳呢?”
——床頭上丟著的披風(fēng),說明浪子也在這間房里休息。
花滿樓側(cè)耳細(xì)聽,沒發(fā)現(xiàn)陸小鳳在這附近。
他想到浪子的性格,了然道:“他大概是去酒樓了?!?/p>
說不定還張口要了一桌最好的酒菜。
竹枝枝敲手指的速度加快了點:“走,我們找他去。”
趁機會,吃飽喝足休息一晚上。
明天又要開啟趕路生涯了。
真是命苦。
陸小鳳也覺得自己命苦。
第二日早晨,酒還沒有完全醒,就被扯到了馬背上。
顛簸了好幾日,才算是雙腳落地。
陸小鳳落了地,歪在馬身上,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枝枝姑娘,我們到底是為什么要來神侯府?”
他們雖然不似一般江湖人,對所有和官方有直接關(guān)系的人都避之唯恐不及,但他們和神侯府的關(guān)系也沒有密切到不打招呼就上門拜訪的地步。
竹枝枝搭著花滿樓的手,抬腳落地,身姿利落:“赴約啊。”
少女抬眼看神侯府的匾額,露出的半張側(cè)臉滿是無辜。
陸小鳳的眼神,忽然變得復(fù)雜。
他看了一眼和少女并肩的花滿樓,又瞥了一眼旁邊的傅紅雪,最后不知想到了誰人,夾著眉毛,一臉欲言又止。
竹枝枝沒有回頭看他,只是饒有興致地打量著神侯府。
她對神侯府不熟悉,這一路上花滿樓沒少給她普及,她由此生出了對里面重重機關(guān)的一絲絲興趣。
就是可惜了,這地方不能隨便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