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鄙倥_,一馬當(dāng)先。
六人出了石室,門又轟隆關(guān)上。
等白霧散開,一條狹窄的長街出現(xiàn)在眼前。
長街只有一臂寬,頂多供一人通行。
腳下是夯得平實的泥路,地上飄著許多白紙。
長街兩邊都是破破爛爛的商鋪。
掛在商鋪上的招幌,布料已碎成了絲。
商鋪另一側(cè),則是掛著白燈籠。
燈籠里面點著白蠟,被風(fēng)吹得搖搖晃晃。
隱隱約約的嗩吶聲,從遠(yuǎn)處傳來。
像是一陣又一陣的哭聲。
竹枝枝用鐵笛將右側(cè)墜下來的招幌挑到一邊,去看頂上的牌匾。
“琉璃閣?”
“是的,客官?!鄙n老嘶啞的聲音,從鋪子里面?zhèn)鱽怼?/p>
這里的鋪子很窄,還不如一個賣報亭大,沒有門,只有一個比腦袋大兩圈的窗口,窗口被一塊紅布遮擋著。
“誰在說話?”少女用鐵笛敲了敲窗口。
紅布撩起來,露出一張布滿傷疤的臉,還有一雙幾乎全白的眼睛,眼珠子像是不經(jīng)意甩下的一點淡墨似的。
乍然一看,是夠嚇人的。
透過半開的窗戶,少女只能瞥見一片黑漆。
除此以外,什么也沒有。
竹枝枝問道:“你這里是賣琉璃的?”
她的眼神,落在那滲人的眼睛上。
傷疤臉點頭:“客官要什么樣的琉璃?”
少女將鐵笛收回,背手站在鋪子前:“難道你這小店鋪,什么琉璃都有?”
傷疤臉勾起一抹笑。
他臉上傷疤被扯動著,顯得十分僵硬。
這比不笑還要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