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扇被輕輕推開,幾不可聞的腳步聲飄然而去。
“洞主,我們追嗎?”石窟黑袍人恭敬問道。
“追?”石洞主背著手,嗤笑道,“我那師姐,連我都打不過,你們拿什么去對付她?還有那叫花滿樓和傅紅雪的,他們的武功也不低,若我纏住師姐,你們能打過他們倆?”
石窟黑袍人支吾著,說不出話來。
他們的確是打不過,只能指望人多將對方困住,或者車輪戰(zhàn)把對方給累到露出破綻,再一舉擒獲。
“你們要是不服氣,我?guī)銈內(nèi)ジ舯诳纯?,你們就知道,為什么我不建議你們追上去了?!笔粗魈_朝隔壁走去。
石窟黑袍人:“……”
不,他們不敢不服氣。
可他們也不敢不跟上去。
他們垂頭跟在石洞主身后,宛若一只只被大雨淋shi的小雞崽。
石洞主把門推開,在門邊撈了一只灰撲撲的花瓶,對自己這幫下屬道:“看好了。”
他朝著軟榻的方向,將手中的花瓶滾了出去。
花瓶咕嚕嚕一路向前,近榻,未到榻邊。
地面忽地就冒出來好幾把尖刀,刺破已成泥的毯子,將花瓶去路攔住。
尖刀剛出,頭頂就傾斜下來大捧碎成灰的木。
迷人眼的灰塵充斥此間。
石窟黑袍人放下?lián)跄樀呐圩?,驚異道:“這……”
“倘若你懷著剛才輕視的心,覺得對方虛弱無比,無力還手,你會不會還想到有這些機關(guān)?”石洞主問道。
石窟黑袍人搖頭,老實道:“屬下想不到?!?/p>
“你當然想不到?!笔粗髡Z氣里,莫名有幾分驕傲,“不是每個人,都有師姐那樣的頭腦的。她對戰(zhàn)意的敏銳,你們就算再來十輩子,也比不上她?!?/p>
石窟黑袍人能說什么,他只能應(yīng)一個字:“是?!?/p>
他們實在是不明白他們洞主,如果說對方是真的喜歡這個姑娘,可他下手和設(shè)計對方的時候,是半點沒有留情;可要說不喜歡,卻又常常懷著這樣驕傲的語氣去稱頌,別人要碰對方一根手指頭,他又要別人用命去償還。
要是說女人心海底針,那他們洞主的心,就是海底的泥,根本就分不出來真假!
“師姐能在所有人全力留心傾聽的情況下,做出這樣的機關(guān)來,已能說明她的實力。更何況,她又假裝虛弱,放低了你們的警惕心?!?/p>
“這樣的情況下,我們要是過來,中了這計,輕易就能被對方擒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