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哪里……為什么頭會這么痛……”
夏天騏就像是墜入深海中,快要窒息死掉的落難者一樣,在意識剛剛恢復些的時候,他則猛地睜開了眼睛,艱難的粗喘起來。
“大夫!你快過來看看,我兒子……我兒子醒了!”
見到夏天騏睜開眼睛,正坐在病床邊的中年女人,頓時激動的站了起來,隨后大叫著跑出了病房。
“這是醫(yī)院嗎?”
夏天騏直到此時才看清楚,原來自己正躺在病床上,全身上下插著很多不知道有什么用途的管子。
儀器“嘀嗒嘀嗒”的聲響,不停從一邊傳過來,聽得他心里面一陣煩躁。
“醫(yī)院?我為什么會在醫(yī)院?”
夏天騏不禁陷入回憶中,但是卻發(fā)現(xiàn)他的記憶仿佛變成了碎片一樣,雜亂無章的拼湊在一起,每當他試圖去回想之前發(fā)生的事情時,頭便會疼的猶如炸開一樣,令他根本沒法去回想。
身體完全使不出力氣來,他試圖從病床上坐起來,但是嘗試好多次都宣告失敗。
不知道是這些插在他身上的管子令他動不了,還是因為他昏迷了太久,以至于身體太過虛弱了。
嘴巴干的像被火烤一樣,他想要讓人送來一杯水,可即便拼盡了全力去喊,聲音卻也小到連他自己都幾乎聽不見的地步。
而就在這時候,之前出去的中年女人則和一個歲數(shù)較大的醫(yī)生,急匆匆的從外面走了進來。
醫(yī)生過來后,便有些粗魯?shù)挠靡粋€像是手電筒的東西,對著他的瞳孔照了照,隨后又跑去幾臺儀器那邊看了看,這才有些激動的說道:
“腦部受到那么嚴重的創(chuàng)傷,竟然還能醒過來,這真的是奇跡了。
不過在床上躺這么久,全靠營養(yǎng)液身體機能,肌肉各方面都出現(xiàn)了很大程度的萎縮,以后想要恢復過來很有些難度?!?/p>
“我兒子一定能恢復過來的,一定能的……”
女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激動,此時已經(jīng)哭得泣不成聲了。
夏天騏茫然的聽著,心里面完全沒有任何波瀾,就仿佛這兩個人談論的人和事,根本就與他無關一樣。
之后的幾天時間,病房里總會出現(xiàn)一些護士,不是給他打針,就是給他輸液。
而除卻這些以外,就是那個中年女人在一直陪著他,并且經(jīng)常說說就哭了起來。
他記不起來這女人是誰了,記憶中好像對她或多或少的有些印象,但是他卻不敢回想。
身體依舊很虛弱,他經(jīng)常會莫名其妙的陷入昏睡的狀態(tài),每次睡著他的雜亂無章的記憶都好像會得到些許的恢復。
但是醒來再去回想,依舊會疼的他幾乎叫出聲來。
已經(jīng)完全記不清,他究竟在這病房里躺了多少天了。
只是有一點兒開始出現(xiàn)了變化,那就是他終于可以吃些東西了,盡管每次都只能吃很少,并且吃完后還會有種脹痛的感覺。
時間一天天的流逝,他也漸漸的通過那個中年女人的話,以及他記憶的緩慢恢復,想起來一些事。
他的名字叫做夏天騏,家是北安市的,父親是一個事業(yè)編制的小職員,媽媽則是一位老師。家里除了他們以外,還有一個天天神神叨叨,讓他非常討厭的爺爺。
而在他清醒的這很長一段時間里,他的這些家人都有很頻繁的來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