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兄弟倆擠在破門板和爛磚頭搭出來的床上,沒人說話,但也都睡不著。
直到好一會兒后,黑暗里,池硯彬突然問了一句。
“哥,咱們那么對池早,是不是錯了?”
錯了嗎?
池硯輝以前不覺得自己有錯,只覺是池早小心眼,嫉妒心強,沒文化見識少。
可經(jīng)過了這短短幾天,他才發(fā)現(xiàn),他錯得離譜。
“嗯。”他模糊的應(yīng)了一聲。
又是長久的一段安靜后,池硯彬再次開了口。
“哥,那你……那你后悔嗎?”
后悔嗎?
應(yīng)該是后悔的吧。
畢竟但凡他們對池早好一點兒,其他不說,單眼下的境況就能好一大截。
可是,后悔有什么用呢,世上又沒有后悔藥。
這次池硯輝干脆沒有回答,低矮冰冷的房間里,除了淺淡的呼吸聲,安靜一片。
消息傳得很快。
等第二天,池貪污的兒子住了過來的消息,就傳遍了周圍的鄰居。
早起出來上公廁洗漱的兄弟倆,就收獲的不知道多少鄙夷的眼神和指點。
當然還有不少難聽話,和不少啐過來的唾沫。
但兩人根本不敢辯解一句,更不敢和人起沖突,只默默的忍受著。
等吃了早飯,兄弟倆就低著頭,在眾人的視線中,走到了車站。
自從被逮捕,就再也沒見過了。
他們今天想去城郊農(nóng)場,試試能不能見許琴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