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傾盆,仿佛整個世界都被雨水占據(jù)了。
在夏天騏的勸說下,冷月暫時放棄了跑去胡大牛家燒毀棺材的打算,眼下還是以詢問陳老大那幾個心腹為主。
盡管這條路看上去并不怎么容易走通。
夏天騏全身上下都已經(jīng)shi的透透的了,除了衣物粘在身上的沉重外,還有一種彌漫全身的冰冷。在他看來這種冰冷才是致命的,因為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貪婪吞噬著他體內(nèi)所貯藏的熱量。
致使他的身體越來越冰,越來越僵硬,并且越來越?jīng)]有知覺。
這種狀態(tài)同他以往的認(rèn)知其實是相悖的,因為在此之前他一直都覺得在暴雨中狂奔,是一件特別有意境的事情。
失戀的話可以跑一跑,事業(yè)受阻的話可以跑一跑,單純的想要發(fā)泄的話可以跑一跑……
“以后我再也不覺得在暴雨下狂奔是一件非常有意境的事了,這他媽就是件特別煞筆的事情,我現(xiàn)在就快被凍成狗了!”
冷月沒有理會夏天騏的叫嚷,腳下的速度不由變得更快了。
與此同時陳老大家。
“陳全良,我再最后問你一遍,你到底帶不帶兒子去鎮(zhèn)里!”
看著妻子激動的指著自己的鼻子,一副如果他不答應(yīng)就要和他拼命的架勢,陳老大只覺得連自己眼中那最后一絲希望都破滅了。
“你覺得他還能救得活嗎?”
“你還是個人嗎?”陳老大的妻子氣的渾身發(fā)抖,淚光中滿載著難以置信,是的,她根本無法相信,這般無情的話會是從一個父親的嘴里說出來。
“你的心為什么這么狠……你就那么希望兒子死掉嗎……他不是我們的血肉嗎……?”
“我們當(dāng)時就不該心軟的?!?/p>
陳老大在沉默了一會兒后突然從椅子上站起來,繼而來到陳聰所在的床邊,指著床上仍處于昏迷中的陳聰說:
“我們自從有了他,哪怕有過過一天開心的日子嗎?
他讓我們感到壓力,讓他們憤怒,讓我們對于生活絕望……和這些相比,血脈又有什么用?留著他又和造孽有什么分別!”
“你總算是說出了這些年你藏在心里的話了,你一直都覺得孩子是你的恥辱,你一直都耿耿于懷我為什么沒有給你生個正常孩子。
你早受夠了是吧?”
陳老大的妻子表情猙獰的可怕,繼而突然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