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眹缞J沒拒絕,點了一首五月天的《倔強》。
謝修南戴起耳機,聽見嚴奐的聲音。他唱歌很好聽……最起碼,比謝修南好多了。
“不唱了?!边^了一會兒,嚴奐說。
“嗯?!敝x修南點點頭,“那我們現(xiàn)在去哪兒?”
“無所謂?!眹缞J想了想,把耳機放回架子上。
他忽然對謝修南笑了笑,說:“你會打水漂嗎?”
謝修南眨眨眼睛,說:“在電影上看見過。”
“走。”嚴奐想一出是一出,“我們?nèi)ネ鏁骸!?/p>
謝修南說:“???現(xiàn)在啊?天已經(jīng)黑了?!?/p>
嚴奐看看他,笑道:“天黑就天黑了唄,你還有門禁嗎?”
“沒……”謝修南說。
嚴奐率先走了出去,他推開玻璃門,商場里的人聲一下子又涌了進來。
“最后問你一遍?!眹缞J挑了挑眉,“你去不去?”
謝修南怔怔地看著他,不由自主地說:“去?!?/p>
謝修南不愛上學。
從小學一年級的時候起,上學就成了他每天睡醒之后最痛苦的事情。
他逃過不少課,明里暗里,無所不用。逃課后,謝修南去過開在居民樓里的黑網(wǎng)吧,去過昏天暗地的游戲廳,還fanqiang抄近道去逛動物園。反正,只要不是學習,謝修南都做的津津有味。
結(jié)果當然是成績一塌糊涂。
可憐他外公平日里在大學課堂里叱咤風云,卻始終管不好自己上小學的倒霉外孫。
老教授痛心疾首,每天早上六點半準時去把謝修南從床上拎起來,監(jiān)督他刷牙洗臉換衣服,謝修南眼睛都還沒睜開呢,就被推出門外。
“外公,再讓我睡一會兒吧,我好困?!敝x修南小時候是非常嚴重的“特困生”,不是裝的,是真的睡不夠。
他外公不理他,板著臉說:“不許!給你早飯錢放包里了,跑著去……正好鍛煉身體,到了還能吃早飯。”
謝修南生悶氣,又不敢頂嘴,就故意說道:“好的,謝教授?!?/p>
謝教授鐵面無私,但謝修南畢竟不是他的親兒子,管教起來始終隔著一個謝小雨。
哎,只盼著謝小雨能早點回來,別再成天沒日沒夜地做研究,一年到頭見不了兒子幾面,孩子都要跟她生疏了。想到這里,謝教授有些心結(jié)。
謝修南過了很久之后也還是能夠記得小升初考試時候的場景。
那是一個六月份的陰雨天。
他坐在教室靠窗的里側(cè),空氣里有淡淡的潮shi的水汽。他抓耳撓腮地寫著試卷。那試卷真的是太多了,太長了,謝修南一想起那些白紙黑字就有點害怕。所以他停了下來,看那些泛黃的課桌,看不知道被誰刻下的只言片語,最后,謝修南在數(shù)學試卷的背面空白處畫了三只獅子,兩只河馬,還有一只彎下脖子的長頸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