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商會會長的專屬“座駕”當中。
張夫人忍著車廂里的酒氣,看著張夏花道:“說吧,他是誰?!?/p>
張夏花惴惴不安的縮坐在柔軟的坐墊上,目光閃躲,道:“他……他是我的舍友,然后……然后……”
張夫人是知道藏鋒武館實行男女公寢,對此她也沒有辦法,只是得知自己女兒竟然真的和一個男人分在一個寢室,她心里還是非常的不舒服,“吞吞吐吐做什么?說句話都說不清嗎?我看他不僅僅是你的舍友這么簡單吧?”
張夏花忙道:“娘親你誤會了,習天擇他是個正人君子,我和他沒什么的……”張夫人道:“那你還想和他有什么?”張夏花聽了,臉頰直紅到耳朵尖兒,膝蓋并攏在一起,兩手夾在大腿縫隙間搓著。
張夫人看了一眼靠在車廂壁上的習擇,雖然醉酒了但是卻很安靜,靜靜地靠在那里,第一眼看過去樣貌只能算一般,勉強算得上是清秀,整體看起來很干凈,至少不會讓人覺得反感。自己的女兒自己了解,外柔內(nèi)剛,不會輕易的對誰有好感,尤其是異性。既然她對這個習天擇這么上心,他想必是有什么打動了自己女兒。
大漢帝國大力鼓勵生育,到了張夏花這一代風氣已經(jīng)非常開放,男女十三四歲就破身是常有的事情。張夏花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六歲了,已經(jīng)算是老姑娘了,只是因為有張夫人嚴加管教著,加上張夏花自己的看不上尋常男子,才至今保留完璧之身。
張夫人暗嘆一聲“女大留不住啊”,“你和娘親說一說這個習天擇吧。從你們相識到現(xiàn)在,都和我說一遍。不許隱瞞。”張夏花只得乖乖的說來,這第一件莫過于考試的時候一拳將教官擊退一步……
張夫人聽著,也聽到最后她的眉頭就皺的越緊,直讓張夏花心中緊張不已。她對習擇,的確是有那么點朦朦朧朧,欲語還羞的意思。當然僅僅是有好感,有那么一點點苗頭,連喜歡都談不上。若是張夫人明確反對,那么這點苗頭也會被掐滅。畢竟在張夏花心目中,娘親才是最重要的。
直到說到剛才習擇拒酒,張夏花才停了下來,“……就是這些了?!?/p>
張夫人道:“嗯,倒是個……有趣的孩子?!敝皇撬墒墙嫌妥樱瑑H僅是聽張夏花的描述,她就隱隱感覺這個習天擇進入藏鋒武館別有所圖。
“你知道他是那里人嗎?”
“好像是來自揚州城外一個小村子。”
“家里還有什么人嗎?”
“父母,還有一個哥哥,一個姐姐?!?/p>
習擇當然不至于給自己編一個“父母雙亡無親無故”的身世,那不是在詛咒父母親人死嘛。這打死習擇他都不干。
張夫人點點頭,“行了,就帶他到家里住一個晚上吧?!?/p>
張夏花立即道:“謝謝娘親?!睆埛蛉说溃骸俺粞绢^,為娘是那種不通情達理的人嗎?”張夏花這才蹭過去,抱著張夫人的胳膊,“女兒就知道娘親最好了?!?/p>
“貧嘴!”
“對了娘親,你怎么會在[悅和樓]呢?”
“……一點點生意上的小事,沒什么要緊?!?/p>
“嗷!娘親你等著,等我完成了武館的學業(yè),就回去幫您打理家里的生意。女兒不想您太累了。”
“為娘還沒到老的不能動,你就安安心心的在武館里習武修行。以后沒什么緊要的事情就不要回家,實在是想家了,就寫信送回府,娘親自過去接你?!?/p>
張夏花覺得有些不對勁,可還是乖巧的應下了,不想張夫人道:“動不動就回家,小心那小子給別人搶去了。”
張夏花大羞:“娘~親~”偷偷瞥了習擇一眼,心道還好他醉過去了。
不過現(xiàn)在看過去,他還真是很安靜,看起來也很柔弱,要不是親眼見識,誰能想到他那看起來并不雄健的身軀里,蘊含著那么強大的力量?
這個時候,車內(nèi)的三個人都沒有注意到,一個其貌不揚的青年和這輛馬車交錯而過,唯獨那臉上帶著的柔和微笑意味不明……大概之后熟悉這個微笑的人才會自內(nèi)心的膽寒。
仿佛來自撒旦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