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他輕聲問,抬手替她拍去沾上的蟲液,指腹冰涼無比。
林芙僵住。
他的手太冷了,甚至比尸體更冷。她猛地抬頭,盯住他的眼睛。
“伊希斯,你……是什么時候加入我們的?”
他一怔,隨即笑了:“什么是加入,我不是一開始就在嗎?”
“當時的大家都在安全屋里,只有你一個人是從外面進來的。”
“即使你欺騙我說你是第一個醒來的,出去只是為了更好地探查情報,可是這一切都太不對勁了不是嗎?”
“我們找到的每一個線索幾乎都有你的身影,今天這里也是你帶我來的?!?/p>
伊希斯些許不開心,“林芙,你這樣說可不準確,每次去哪里不都是大家開頭嗎,我只是跟著你們一起?!?/p>
林芙抿抿嘴,是這樣的,但還是哪里很不對勁。
安全屋的房子他們試驗過,鎮(zhèn)里的人根本看不見,只有他們玩家可以看見。但是伊希斯的到來的方式,確實讓人很是疑慮。
她咬緊牙,后退半步,看見他手中拿著那包她想要尋找的藥物與罐頭。
他終究還是幫她找到它們了。
“走吧。”她低聲說,不再追問。
返回路上,天空變得更暗了。黑云像是倒掛在地面,低得仿佛隨時會把人吞沒。林芙的耳膜開始微脹,有細微的耳鳴。
她眨了下眼。
眼前的街道模糊了。她看見路上堆滿了人群。他們蹲伏在街道,用蟲一般的姿勢匍匐爬行,手腳并用地在地面爬行,身體有些地方像是透明的殼,有些地方則鼓動著活蟲。
都是幻覺,都是幻覺。
林芙給自己自我催眠。在長久的苦難日子里,人最擅長給自己催眠,林芙不外如是。
他們踏入屋門的瞬間,幻象倏然破碎。林芙跌坐在地,汗水順著脖頸滴下。
安全屋內(nèi),克萊因正坐在角落翻書,楊在給沃爾夫縫合xiong口,艾伯特靠墻打盹。
似乎一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