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過玻璃灑在他金色的發(fā)絲上,打出一道清晰而銳利的光斑,卻無法驅(qū)散他周身那股子冷峻的壓迫感。
“和保羅,還有他帶的那兩個朋友?!眮啴?dāng)語氣平淡到幾乎殘酷,“只是——”
他猛地轉(zhuǎn)身,像獵犬鎖定獵物般將目光釘死在林芙的臉上。
“你們回來的那天晚上。”他的語氣陡然下沉,“我們在林子另一邊發(fā)現(xiàn)了……額外的肢體?!?/p>
他說“肢體”兩個字時,刻意加重了每一個音節(jié)。
林芙的心臟猛然一縮。
不對勁,非常不對勁。
他想知道什么?
他話里的暗示意味太過明顯,卻又故意留有余地。她下意識捕捉這些細(xì)節(jié),卻一時難以拼湊出完整的脈絡(luò)。
“你們在那里有看到什么嗎?”他問道。
“并沒有?!彼杆僬砗帽砬?,“除了那天,那天在林子里發(fā)生的……已經(jīng)夠糟了……我們并沒有看到其他的什么?!?/p>
亞當(dāng)微微垂下眼,指尖在警服下擺輕輕摩挲。他顯然對這個回答非常不滿意,但又挑不出任何確切的破綻。
他沉默數(shù)秒,突然換了個方向。
“那么。”他緩緩靠近床沿,低頭俯視她,“你能說明你前晚在哪里嗎?”
林芙的心跳幾乎要沖破xiong腔。這個問題太直接,也太危險。
他并不在意她的任何借口,他只是在等一個足夠讓他出手的理由。
她低下頭,指甲死死嵌進(jìn)掌心,幾乎要刺破皮膚。她需要一個合理,且符合她身份的理由。
“我……我只是……一個人在家,”她的聲音顫得厲害,“馬什……他,他昨晚……沒有回來”
她提到了馬什,她的丈夫,那具那天晚上她親手看到的人頭的主人。
亞當(dāng)?shù)哪抗怏E然鋒利,像一把直接釘入骨髓的細(xì)長解剖刀。
“有趣。”他緩緩低笑,聲音低到幾乎像是xiong腔深處滾動出來的金屬摩擦聲,“你和馬什?!?/p>
他微微低頭,瞇起眼睛,“當(dāng)初為什么要搬來這個鎮(zhèn)子?”
林芙的喉嚨幾乎在瞬間收緊,連呼吸都變得艱難。
危險。
極度危險。
這不是普通的詢問,而是極具指向性的,是對她身份的試探。
亞當(dāng)緩緩走近了一步。那一刻,陽光照在他近乎完美的臉上,卻照不進(jìn)他那雙空洞的眼睛。
“在嫁到這個鎮(zhèn)子之前?!彼吐暎Z調(diào)柔和得近乎致命,“你……在做什么?”
他的每一個字都像冰冷的手術(shù)刀,直刺她的心臟深處。
他究竟想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