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來了啊,應知縣?!?/p>
果然不只余萃一人。除船夫外,三四樂師在對邊奏曲,聲樂漫在風中,繚而不絕。
金絲毯上,一鵝黃衣裙的少女盤tui而坐,手漫不經(jīng)心伸chu留窗搭在沿上撥shui玩,發(fā)簪上紅綢作系,珍珠作綴,yan里liu光轉,眉間神采飛。
“好曲zi。”應傳安贊了一句。
“開門見山?!庇噍妥d致盎然,“應知縣邀我是為何事?”
“余娘zi要聽實話?”
“不然?”
“那我實話實說?!睉獋靼沧约赫伊藗€地坐xia,從袖zi里拿chu一瓶東西,“這個…華幃百蘊月麟曲shui帳中香是什么?!?/p>
“這名字還不明顯?香啊,拿來dian的熏香啊?!?/p>
應傳安又從袖zi里拿chu一只小香爐,用一邊的燭火引了,“余娘zi覺得有味兒嗎?”
這和燒了一把灰有什么區(qū)別。
“當然有味兒!”余萃面lou鄙夷,“果然窮鄉(xiāng)僻壤chu的,沒品。”
“……”zuo什么當她面說chu來。應傳安把香爐壓滅收回去,“余娘zi說說是什么味dao。”
“呃…甘松,沉香,零陵香,玄參…”
“不對。”
“怎么不對!我當初zuo的時候就是放的這些?!?/p>
“……”應傳安作深思狀,“原來是余娘zi自己zuo的啊?!?/p>
這小孩話真好套。
余萃惱羞成怒,“是又怎么樣,聞不chu才是正常的,這叫心上香!”
應傳安垂首謙請:“愿聞其詳?!?/p>
“心上香,自然只有把你當成心上人的人才能聞chu來?!彼酚衅涫拢白约耗哪苈劦胏hu自己的。”
…好,幾株香料都能判chu心緒了,什么原理。
“如此嗎…余娘zi方才聞chu來了?”
“呃,聞chu來了?!?/p>
“那么,誰是余娘zi的心上人?”應傳安笑瞇瞇的,“船嗎?還是…”
“住囗!”余萃厲聲打斷,“這,這是我自己zuo的,我當然不受影響?!?/p>
很好,香料還會認人了。
“余娘zi竟然會制香嗎?”應傳安又把香爐拿了chu來,“說起來,我前些日zi嗅得一香,尋了個相似的,余娘zi可否幫我聞聞是市面上哪種香?!?/p>
“可以啊?!?/p>
“多謝,”應傳安把香爐打開,借一邊的玉箸撥開香灰,突然神se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