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萬劍一,柳生宗馬守枯槁的身軀猛地一震。
一種極其復(fù)雜的情緒,涌上柳生宗馬守的心頭。
那是宿敵難遇的渴望,是對劍道巔峰的向往,更夾雜著一絲連他自己都不愿承認(rèn)的——敬畏!
“萬!劍!一!”
柳生宗馬守的聲音嘶啞干澀,如同兩塊生銹的鐵片在摩擦。
每一個字都仿佛用盡了他的力氣。
萬劍一也看向他,聲音冰冷:“柳生宗馬守,從你于紫禁山被墨老嚇走后,我找你很久了?!?/p>
柳生宗馬守深吸了一口冰冷空氣,渾濁的老眼死死鎖定萬劍一,眼神深處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精芒。
“東瀛劍道,窮盡老夫一生心血,所求不過一劍之極!”
“我聽聞大夏劍道,魁首之人非你萬劍一莫屬,這些年卻從來沒有和你交過手,實(shí)屬遺憾?!?/p>
他手中的布都御魂似乎感應(yīng)到主人激蕩的心緒,刀身上的幽暗血光閃爍著,發(fā)出低沉的嗡鳴。
說著,他向前踏出一步,枯瘦的身軀竟然挺的筆直,聲音中也泛起了狂熱。
“今日實(shí)乃天賜良機(jī),萬劍一,你可敢與老夫傾力一戰(zhàn),以證劍道?!”
他雙手緊握布都御魂,枯瘦的身體再次爆發(fā)出驚人的氣勢。
“證劍道?”
萬劍一聲音平淡,帶著一種俯瞰山巒的漠然。
“柳生宗馬守,你的道,在紫禁山巔,已被墨老一言所破。”
“你心志不堅(jiān),何談劍道?”
他的目光掃過柳生宗馬守手中妖氣森森的布都御魂,語氣中透著一絲毫不掩飾的輕蔑,“你執(zhí)迷妖器,更是落了下乘?!?/p>
“所以,你,不配論劍?!?/p>
“八嘎!”
柳生宗馬守被萬劍一話語中的輕蔑徹底激怒,雙目赤紅。
“真是狂妄!老夫今日便讓你見識我東瀛劍道的鋒芒!”
“布都御魂——黃泉泣血!”
他狂吼一聲,竟是不顧自身傷勢與妖刀裂痕,強(qiáng)行催動秘法。
布都御魂瞬間血光大盛。
無數(shù)哀嚎的怨魂虛影纏繞其上,帶著狂暴慘烈的氣息,他人刀合一,化作一道撕裂空間的暗紅血芒,直撲萬劍一!
這一刀,是柳生宗馬守畢生修為與怨念的極致爆發(fā)!
和他不同的是,蘇紅袖聲音低沉的呼喝:“柳生老鬼!不可硬拼!他是萬劍一!”
“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