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女眼看面前烏泱泱的人群直勾勾的盯著自己,又瞟了一眼面前中間玉橋上的剝龍陣。不由得輕笑一聲,說到:“誰人布的剝龍陣?倒是個有見識的。只不過,這剝龍陣對付不了這千年的蜈蚣,白費了此間功夫,還是把那刀刃收回來防身罷?!?/p>
陳玉樓聽了,面上一片紅白,心里不由得生出忌諱來。他看其余二人并無表示,便硬著頭皮向前一步,問到:“姑娘不知來此何干,此間兇險,姑娘速速退下為宜,免得傷了卿卿性命。”
誰料那姑娘并不理睬陳玉樓,自顧自的進了大殿,鷓鴣哨心下了然:這姑娘驗看完陳總把頭的剝龍陣,這是去驗看自己的天羅地網(wǎng)陣了。想起方才她點撥陳玉樓的一番話,倒像是有些見識,不知道這會兒又會說出什么話來,心里竟然有點緊張。老洋人和花靈心里也明白這一條,兩人都看著他們的師哥,偏偏鷓鴣哨不發(fā)一言,兩人也只能悶著一肚子的疑惑。
這一群人,黑漆麻烏的誰也沒瞧真切,只有陳玉樓,生來一雙夜眼,將那姑娘的容貌看了個一清二楚,此刻還沒有回過神來。那姑娘貌美非世間之物,膚如凝脂,身段纖細,說不出的妖柔美貌。心里陡生疑惑,凡人食五谷雜糧,竟然能得如此神仙容貌,實在讓人驚嘆。
果不其然,那姑娘在大殿中遛了一圈,隨即出了殿門,說到:“誰人布的這天羅地網(wǎng)陣,雖然靈巧,卻奈何這畜生不得,若是硬要抓捕,一定是損兵折將,趁早作罷?!?/p>
鷓鴣哨眉頭一皺。其實他也有擔憂,以往林中捕獵,無非是鹿貍兔狗一類,那六翼蜈蚣力大無窮,單憑他叁人想要網(wǎng)住,實在是困難了些。無奈這天羅地網(wǎng)陣看似簡單,布陣者卻必須心意相通,否則難以成功。一時間,就算是陳總把頭借他個把兄弟,鷓鴣哨也沒時間教他們心法,只能搬山叁人硬著頭皮上。此刻被這女子說破,心里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氣還是更添煩憂。
“諸位英雄,小妹斗膽說一句,看樣子,諸位是抓不住那孽畜的。我看諸位打扮,也不像是沖那六翅蜈蚣而來。我有個提議,請諸位定奪。”白衣姑娘一邊說,一邊走向眾人。
那女子不介紹身份,也不說自己的來意。在江湖上這倒是不算罕見,尤其是眾人此刻是在瓶山密處,來者不善是必然的,大家都不是善茬,也實在無謂多問。但見那姑娘,眼神在鷓鴣哨,陳玉樓和羅老歪身上轉(zhuǎn)悠,可見不是個吃素的,一眼就瞧出了誰當家。
“不如就讓小妹將那蜈蚣擒了,諸位將軍該干什么繼續(xù)干什么。只一樣,這只六翅蜈蚣就歸本姑娘了,誰也不許搶?!?/p>
眾人聽她如此口氣,更是心生疑竇。且不說這姑娘從天而降不明身份,這口氣也忒大了。
這姑娘走到了眾人面前,眾人也瞧清楚了她的眉目。只見此少女年不過20,身條豐盈有度,婀娜窈窕。一身白衣,膚如凝脂不說,眉目五官就仿佛畫上去的一樣精巧漂亮。一頭黑發(fā)烏亮如鴉翅,身上似乎還帶著一股若有若無的草木香。
但在這瓶山腹中,漂亮不頂事啊,再漂亮也鎮(zhèn)不住那六尺的蜈蚣。這女子比紅姑娘還嬌小些,如何能擒得住那妖畜?再說那姑娘話中有話,誰會跟她搶那蜈蚣。想來那蜈蚣確實是奇大無比,算是個稀罕物,但是這么個東西,能值什么錢,有什么好值得搶的。
羅老歪一向最急色,看到這姑娘天仙一般的面容,立刻動了騷心,便上前調(diào)戲,道:“小妹妹,那抓蜈蚣怎么是你這細皮嫩肉的美人干的事?快到哥身后來,哥保護你?!?/p>
陳玉樓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對那姑娘做了個拱手,道:“不知姑娘姓甚名誰,又打算如何擒得那六翅蜈蚣?我等并非不信,只是那孽畜忒是厲害,姑娘若是沒有完全的把握,切莫冒險行事啊?!?/p>
那姑娘看了看眼前的眾人:一群穿著軍服,似是軍閥的人,另一群圍頭裹面,應該是土匪響馬一流。又看了看陳玉樓,此人像是個為首的響馬,看他穿著內(nèi)甲,應當也是個有門有派,便說道:“叁湘四水烈山洞,君臣佐使十二經(jīng)。阿瞞焚書青囊本,江南還有草木人?!?/p>
這一條切口聽得陳玉樓云里霧里,雖聽得出這姑娘是醫(yī)藥世家,但是陳玉樓可沒聽說過大夫郎中也跑進古墓奪明器的啊,于是不由得稍微轉(zhuǎn)了轉(zhuǎn)頭,想看看鷓鴣哨有沒有眉目。
鷓鴣哨聽了,心里一驚,這一驚不只是為這姑娘的身份,更是想起一件頂重要的事情來。","chapter_title":"001白衣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