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峋沐浴后才過來的。
身上換了件茶白繡云雁竹紋的寬袖常服,能聞見一股沐浴不久的淡淡香露味。
但離就寢時辰還早,且檻兒不能侍寢,于是兩人進屋后便習(xí)慣性進了書房。
書房窗前有一棵水桶粗的槐樹,濃蔭如蓋,剛好能將書房前的日曬遮得嚴嚴實實。
傍晚時再把房間里外擦一遍,墻角擺上一盆冰,書房便明顯比別的地方?jīng)鏊?/p>
太子來的次數(shù)多了,檻兒這邊的書架上也漸漸多了些他看的山河游記、名人碑文以及修身養(yǎng)性等類的書籍。
經(jīng)過書架駱峋隨手拿了一本修身養(yǎng)性的,來到臨窗的羅漢床前落座。
檻兒也假模假樣地在書架上挑選了一番,一面挑一面詢問太子的意見。
最后挑了一本游記。
她前段日子“啟蒙”過了,這會兒在人前也能適當?shù)刈约嚎葱瑫r不時假裝遇上幾個不懂的問題進行詢問。
倒也不至于露餡。
等她在對面坐下,駱峋默了一瞬,隨即面無表情地狀似隨口問:“下午在做什么?”
檻兒有些意外。
太子竟過問起她的日常。
估計是昨晚她遇險,今天外面又動蕩不定,他以為她會被嚇到進而影響胎兒吧。
畢竟太子挺重視孩子。
檻兒僅用一瞬想通了其中緣由,也沒覺得他看中孩子有什么不好,笑著將自己睡了一下午,晚膳用了什么。
都細致地同太子說了一遍。
駱峋聽完頷頷首。
莫院判說了,有孕之人情緒或不穩(wěn)定。
就譬如十日前尚不知她有孕時,她一見著他就落淚,哭得完全止不住。
平日里她可不會那樣。
當然,夜里榻上除外。
那時她哭,也不是因為難受。
總之,有孕的婦人要保持心情愉悅。
昨晚她剛受驚,今日外面局勢動蕩,信王等人被罰的消息應(yīng)該有人告訴她了。
這種情況,駱峋便不想她過于緊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