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陽光變得溫暖起來,操場上的草綠得發(fā)亮。學(xué)校舉辦籃球賽,江硯被班里的男生硬拉著報了名。林微坐在看臺上,手里拿著礦泉水和毛巾,心跳得比場上的球員還緊張。
“江硯平時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居然會打籃球?”陳佳佳咬著薯片,眼睛盯著球場,“你看他跑起來好快!”
林微點(diǎn)點(diǎn)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個穿白色球衣的身影。江硯的球衣號碼是“7”,和她的生日月份一樣。他的動作不算專業(yè),卻很靈活,運(yùn)球、傳球都有模有樣。陽光落在他的身上,白襯衫被汗水浸濕,貼在背上,勾勒出清瘦卻有力的線條。
中場休息時,江硯朝看臺上望過來,目光準(zhǔn)確地找到林微,朝她揮了揮手。林微趕緊把礦泉水和毛巾遞下去,臉頰燙得厲害?!按虻貌诲e!”她小聲說,不敢看他亮晶晶的眼睛。
“等贏了請你喝汽水?!彼舆^水,仰頭喝了一大口,喉結(jié)滾動的弧度在陽光下格外清晰。林微的心跳漏了一拍,慌忙轉(zhuǎn)過身跑回看臺。
下半場的比賽更加激烈,對方球員犯規(guī),不小心撞到了江硯的胳膊。他踉蹌了一下,皺著眉頭揉了揉手肘。林微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差點(diǎn)從看臺上跳下去。
“沒事吧?”裁判暫停比賽時,她趕緊跑過去,拿出創(chuàng)可貼和碘伏,“是不是很疼?”
“小傷,沒事?!苯幮χ鴶[擺手,卻在她幫他消毒時疼得齜牙咧嘴。林微的動作更輕了,指尖小心翼翼地避開傷口,像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
“別硬撐,不行就下場休息?!彼ь^瞪他,眼眶有些紅。
“知道了,管家婆?!彼瘟讼滤谋亲?,眼里記是笑意,“為了你的汽水,我也得贏啊?!?/p>
比賽重新開始后,江硯像突然開了掛,接連投進(jìn)兩個三分球。最后一秒,他跳起來投籃,籃球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穩(wěn)穩(wěn)地落入籃筐。全場爆發(fā)出歡呼聲,男生們沖上去把他舉起來拋向空中。
林微站在人群外,看著被簇?fù)淼慕?,他正朝她的方向望過來,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汗水順著下頜線滑落,在陽光下閃著光。那一刻,她覺得整個春天的陽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慶功宴上,江硯被灌了不少汽水。他走到林微身邊坐下,身上帶著淡淡的汗味和陽光的味道?!拔艺f了會贏吧?!彼χf,眼睛亮晶晶的。
“嗯。”林微遞給他一張紙巾,“擦擦汗?!?/p>
他接過紙巾,卻沒有擦汗,反而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指尖一顫,想抽回來,卻被他握得更緊。周圍的喧鬧好像都消失了,她只能聽見自已的心跳聲,和他指尖傳來的溫?zé)帷?/p>
“林微,”他湊近她的耳朵,聲音壓得很低,“等籃球賽結(jié)束,我有話想對你說?!?/p>
林微的心跳突然加速,臉頰燙得能煮熟雞蛋。她點(diǎn)點(diǎn)頭,不敢看他的眼睛,心里卻像開了一片煙花,絢爛又慌張。
籃球賽結(jié)束后的那個周末,江硯約林微去公園看櫻花。林微特意穿了條淡粉色的裙子,對著鏡子梳了半天頭發(fā),口袋里揣著那枚星星項(xiàng)鏈,緊張得手心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