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完靈石不算,見她們周身彌漫殺意,對方為了求生,將自己的師尊出賣,透露他師尊手中有一套斂息術,吹得天花亂墜,引起了楚阿滿的興致:“好,帶我們會會你師尊?!?/p>
騙子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自稱鐵柱,受他師尊脅迫,這才四處行騙:“除了我,我的其他師兄們都被關在洞府,我?guī)熥鹉四辖奘?,擅養(yǎng)蠱蟲,一會兒你們小心些?!?/p>
聽到南疆、蠱蟲等字眼,楚阿滿心頭一咯噔。
那年臨城大雪,差一點被自己孺慕的那名瘋癲道人做成了蠱母。
身旁人腳步一滯,被解蘭深察覺:“怎么了?”
“你知道如何煉制蠱母嗎?”不等他回答,楚阿滿自顧自答:“首先給予一名孤兒關愛,如長輩一樣諄諄教導,教她認星宿,教她如何保護自己,在對方完全心防卸下時,讓她服下蠱蟲蟲卵,如果不曾得到還好,可曾經(jīng)分明得到過的關切,卻被最信任之人傷害,幼童怨氣更甚,方能成為蠱蟲的養(yǎng)分?!?/p>
鐵柱滿眼敬佩:“這位前輩竟知曉如何煉制蠱母,莫非你也是南疆來的?不對,你口音像是北邊的。”
解蘭深心口揪痛,她說的根本不是如何煉制蠱母,分明是那位被她看作師尊的瘋癲道人,曾經(jīng)對她做過的事!
難怪在藥王谷的船只甲板上,她仰望著星辰,提及那位教她辨認星辰方位的道人,會是一副陰冷表情。
明明她什么錯都沒有,被血脈相連的父親忽視,被嫡母懲戒,好不容易抓住的一縷光,實則是跌落深淵的幻影。
解蘭深忍不住心疼,追問:“后來呢,那位瘋癲道人如何了?”
“在他重傷后,我親手割下了他的頭顱?!敝钡胶髞硭隽艘粓鲱A知夢,方才猜出那道人應該是練氣修士。
說話間,離南疆修士的洞府越來越近。
有蠱修的弟子親自帶領深入巢穴,加上解蘭深的掩護,三人一路暢通無阻。
解蘭深以神識掃過,確認洞府內(nèi)僅有一名半步金丹的修士,外頭鎖著兩名練氣修士,確認沒有誆人。
鐵柱沖前方噓聲,間或夾雜著甩動鐵鏈的聲音。
順著鐵柱的視線,楚阿滿見到了手腳被玄鐵鏈捆著的一男一女,兩人身上爬滿了密密麻麻的幼蟲,不時從七竅中往外探頭,鉆來鉆去,奇形怪狀的小蟲子,看得人頭皮發(fā)麻。
見到師弟從外面領來一對陌生修士,示意她們不要出聲,這對蠱母猜到可能是來搭救自己的人,壓抑住內(nèi)心的狂喜,不敢發(fā)生絲毫動靜。
方才她們搖晃的鎖鏈聲,已然傳回洞府,引起她們師尊不滿:“一天天的,吵死了。”
幾息后,她們的師尊駕馭飛行法寶,隔著半空與楚阿滿和解蘭深遙遙相望了幾息,發(fā)現(xiàn)自己所在的峽谷平白無故多了一男一女。
一個是筑基后期,另一個看不透修為,卻令人渾身寒毛豎起,這是金丹修士!
身體幾乎立刻做出反應,一水散人欲駕馭飛行法寶空遁,發(fā)現(xiàn)腳下動彈不得,被自己祭煉的法寶搖搖晃晃,不聽使喚。
仔細一瞧,發(fā)現(xiàn)被碧色藤蔓網(wǎng)羅住,又聽那筑基后期女修語氣張狂:“不用你動手,讓我來?!?/p>
一水散人乃筑基大圓滿修為,半步金丹,見這初出茅廬的黃毛丫頭好大的口氣,當下穩(wěn)住心神,琢磨著趁機將對方拿做人質(zhì),換取自身平安。
他打著小主意,聽那女修沒頭沒尾問了句:“聽說你自稱一水散人,你可認識三陽散人?”
聽語氣,一水散人心知來者不善,也不知那死去的師弟如何得罪了她,刻意引誘道:“哦,你認識我?guī)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