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他的“特殊”輔導（第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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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特殊”輔導p>p>林汀雨把第三遍修改的解題步驟遞過去時，指尖還在發(fā)顫。p>p>季知節(jié)坐在圖書館靠窗的位置，校服袖口卷到小臂，露出的手腕骨節(jié)分明。他接過草稿紙時，陽光剛好落在紙頁上，把她寫得歪歪扭扭的輔助線照得格外顯眼。p>p>“這里，”他筆尖敲了敲幾何題的頂點，“輔助線應該從垂線作起，你畫成角平分線，后面怎么算都錯。”p>p>林汀雨盯著那道線，臉頰發(fā)燙。這是她照著他筆記里的例題改的，明明步驟一樣，怎么到自已手里就變了樣？p>p>“笨蛋?！奔局?jié)低笑一聲，卻沒像往常那樣挪開身子，反而往她這邊靠了靠。雪松味混著淡淡的墨水香漫過來，林汀雨的呼吸瞬間亂了節(jié)奏，連握著筆的手都僵了。p>p>他沒注意到她的僵硬，自顧自在草稿紙背面畫起圖。鋼筆尖劃過紙張的沙沙聲里，他的聲音壓得很低：“你看，這種題型要先找直角坐標系，把點坐標標出來……”p>p>溫熱的氣息拂過耳畔，林汀雨的耳朵像被火燙過，連帶著后頸都泛起熱意。她假裝專心看題，余光卻忍不住瞟向他的手——手指修長，骨節(jié)分明，握筆的姿勢都好看得不像話。p>p>“聽懂了？”季知節(jié)突然抬頭，兩人的距離近得能看清彼此睫毛上的光塵。林汀雨像被抓包的小偷，猛地往后縮，撞到了身后的書架，幾本書嘩啦啦掉下來。p>p>“小心點?！彼焓址隽怂话?，掌心的溫度透過校服傳來，燙得她趕緊站直。季知節(jié)彎腰撿書時，她看見他耳后有顆小小的痣，藏在黑發(fā)里，像顆沒說出口的秘密。p>p>重新坐定后，空氣里多了點說不清的微妙。季知節(jié)沒再靠那么近，卻把自已的草稿本推過來：“這里有三道類似的題，你試試讓?！眕>p>林汀雨低頭讓題時，發(fā)現(xiàn)他的草稿本和別人不一樣。頁邊空白處畫著小小的簡筆畫——有時是個歪歪扭扭的籃球，有時是道數(shù)學公式編成的打油詩，甚至還有只吐著舌頭的小狗。p>p>“這是……”她忍不住指了指那只小狗。p>p>季知節(jié)的耳尖紅了紅，把草稿本往回扯了扯：“讓題時隨手畫的，別看了?！眕>p>可他沒真的拿走，只是任由她看著。林汀雨突然覺得，原來那個總考第一的季知節(jié)，也有這樣孩子氣的一面。就像他講題時，會特意把最難的步驟拆成好幾步，會在她卡殼時故意說“這么簡單都不會”，卻又在她抬頭時，眼里藏著沒說出口的耐心。p>p>夕陽西沉時，林汀雨終于解出最后一道題。她把草稿紙遞過去，季知節(jié)看完后，嘴角難得揚得很高：“不錯，比上次進步多了?！眕>p>他說著，從書包里拿出個小小的筆記本：“這是我整理的易錯題型，你拿去看?！眕>p>林汀雨接過時，發(fā)現(xiàn)這本筆記比上次借的那本薄很多，封面上還貼著個幼稚的小熊貼紙。翻開第一頁，就看見扉頁上寫著一行字：“笨鳥先飛，何況你不笨?！眕>p>字跡比平時的要軟，像是特意放慢了速度寫的。p>p>走出圖書館時，晚風帶著夏末的熱意吹過來。林汀雨抱著那本小筆記，突然想起蘇曉曉的話——他好像，對自已有點不一樣。p>p>比如他會記得她總錯的題型，會在講題時特意放慢語速，會把畫著小狗的草稿本給她看。這些藏在細節(jié)里的溫柔，像投入心湖的石子，漾開一圈又一圈的漣漪。p>p>路燈亮起時，林汀雨回頭望了望圖書館的方向。季知節(jié)的身影還在窗邊，正低頭收拾東西。她突然握緊了懷里的筆記，腳步輕快了許多——或許，這場被叫讓“輔導”的靠近，從來都不是她一個人的事。p>